窗外的竹枝被飒飒秋雨无qing鞭笞,伴随着刺骨的阴风将曳曳烛光chui得忽明忽灭,就连原本稳立于喜榻两侧的纸人都接连倒地,让本就密不透光的婚房更是衬得阴森诡异。
不过这令常人看来是mao骨悚然的画面,对天生弱视的夏油杰而言,只是较之平常所见更为模糊昏暗罢了。所以比起去观察周围环境,他现在最想zuo的事就是把反束自己双手的红绳给解开。
“唔!嗬...嗬啊...”
夏油杰试图先坐起来再解绳,但奈何此前被五条家的祭师以“净shen”为由,他已经连续三日未jin半粒谷shi,仅是被侍仆喂以清shui。故而单单是挣扎起shen,他就gan觉这几天偷偷积攒在tinei的力气被消耗大半。
倚靠在床栏缓了一会儿,gan觉自己又可以继续解绳的夏油杰先是用力转动手腕尝试将手chouchu绳缚圈。但绳结越动越紧,在意识到被绑的是活结后,夏油杰选择去堂屋中的桌zichu1找找看有没有可用的利qi。
对于一个重度弱视患者而言,无论大脑xia达再快速果断的行为命令,在无力的现实面前都只能小心翼翼地缓慢前行。
走向堂桌的短短五六米距离让夏油杰走得如履薄冰。地上东倒西歪的纸人就像是危险预警一般挡在他的脚xia,仿佛在试图告诉他前方有些什么。
可是,此时的他,除了前jin,别无二选。
砰的一声,夏油杰的脚尖终于碰到了圆桌脚,惊喜若狂的他立即转shen让自己的后腰紧贴桌沿,使劲儿地抻直还可以活动的手指,用指尖去gan知桌面上的wu件。
烛台、瓷杯、盘zi...刀!
chu2及到尖锐金属的一刹那,夏油杰心中的求生yu望愈发放大,可惜太远了,指尖只能微微碰到。
为了快dian拿到刃qi,夏油杰顾不得危险再次转shen伏腰,用自己的唇尖在冰冷的桌面上一寸一寸的朝着方才确定的位置探去。
还有一dian,还有一dian,还有...
夏油杰额前散落的一缕刘海一晃一晃,他越发压低shenzi,与之相反圆run的tun尖则越翘越gao。殊不知,他这副塌腰dingtun的模样儿早已落ru了藏于暗chu1的蓝眸之中,看得男人yu望bo发。
咬到了!
冰冷的刀尖让夏油杰因虚弱而苍白的双唇不由寒颤,咬了咬牙,ying是将刀刃叼到了手指可以抓到的距离。
可惜再锐利的刃面在cuying的绳索面前也只能妥协磨蹭,时间liu沙似shui,淅淅沥沥的雨声渐落渐止,屋nei愈发寂静冷清,除了沙沙的割裂声,就是夏油杰着急挣脱而越发急促的chuan息声。
刺啦——
随着绳索的脱落,夏油杰始终悬着的心稍稍放xia,解决了人shen自由的首要问题,那么chu于对陌生环境的考虑,他没有立即放xia掌中的匕首,而是一手握紧刀柄时刻警惕,一手向大门chu1摸索尝试逃离这个婚房。
谢天谢地,走向门kou的路径chu乎意料的顺利,地面上竟然没有任何路障。夏油杰用掌心摩挲着大门的扣手,原以为五条家的家仆会把大门锁住,没想到那么轻易的就打开了。
在人ti的五gan中,当其中一gan官失去主要作用,那么其他gan官则会将刺激无限放大。
一如此刻夏油杰伸chu手探向房外的一瞬间,手心的chu2gan让他的心tiao戛然放大至耳膜,除了扑通扑通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见。
夏油杰摸到了一片富有弹xing,手gan微凉的肌肤,并且在惊恐之xia急剧扩张的瞳孔让满目黑暗的se块堆积中所chu现的一抹银白格外明显。
“你!...你是谁!”夏油杰虽然害怕,但还是qiang撑着气势挥刀向前,ying声质问着对方。
看着yan前这个只shen单薄亵衣宛如受惊幼狐般在周围胡乱挥刺的少年,寻常人定是不敢近shen夺刃,但他不是。
男人心qing愉悦的弯起嘴角回答dao:“我?哈,老zi是五条悟,是你的丈夫。”
对方嗤笑的回答让夏油杰紧绷的神经越发收束,他qiang行定住心神,锐利的刃尖对准说话的方向,一鼓作气冲上前去。
“呸!我才没有丈夫,去死吧你!”
想不到自己的小妻zi长相明明是大和抚zi类型,xing格居然如此血xing,被大大激起征服yu的五条悟戏谑地挑了挑眉。
“呵,老zi可不能死,死了你不就成小寡妇了?”
少年自以为的殊死一搏在男人看来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随他左右罢了。
匕首被五条悟随意打落,他轻而易举的无视少年xiashen的踢踹,仅是用单手就攒住那对皓白的手腕将其如同猎wu似的拽起。
“放开我!咳...咳!五条悟!畜生!混dan!”
刚刚的奋力一击,彻底将夏油杰仅剩的力气消耗殆尽。gao吊的双手像是被万蚁蚕shi似的麻木僵痛,黑白混乱的se块更是让他tou昏脑涨。
雨后澄清的月光透过大敞的门帷笼罩在少年被冷汗浸湿的半透亵衣上,那若隐若现的茱萸也在微凉的夜风刺激xia愈发嫣红,将五条悟的目光和心都牢牢抓住...
五条悟一手放低手腕,另一手不顾夏油杰张牙舞爪的挣扎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