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皱着眉扯谎,其实也不算扯谎吧,虽然这人把自己赶破庙,不过好像也偷偷给自己过几次馒。
李相夷注意到的时候血已经快浸到小臂了,他有些嫌弃的调整了一姿势,最喜的衣服就这么脏了,不过无所谓大不了再去定制一套。
“不过这是我李家的东西,要送给未来媳妇的。”李相夷毫不客气的把玉佩扯了来。
能在死前再见见故人也是好的。
“我……”角丽谯一时语。
李相夷似乎终于补全了他的记忆,但总觉得记忆的拼图拼错了,甚至拼反了。
就当偿还你当时偶尔的善心大发吧。
“你既然是四顾门的人,便不该救我,”单孤刀看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杀了你们四个堂主,李相夷肯定是要我死的,你别犯傻救我。”
目光停在扭曲的小上,李相夷想了一会儿还是伸了手。
一个郎中若是瘸了采药确实麻烦了些。
难怪听着这名字这般熟悉。
把人扔到塌上后李相夷看着那人的右手,嗯自己废的,能重塑筋骨但没必要,左手是刚才刑房的人打的,不算很重死不了不用。
“就你这半死不活的样,老娘怎么带着你跑?”角丽谯面上嫌弃,心里却终究是心疼的。染血的绷带早就成了黑,何况这包扎的手法比她还差。
“托角大女的福,小的还活着。”
李相夷瞪大了一双。
未关闭的窗突然伸了一个脑袋,正是偷跑来的角丽谯。
角丽谯也没了斗嘴的心思,这几日她在万圣打听了个遍终于知了这些南胤遗族要什么
“我叫李相倚,你不记得我了。”
那据说是她亲表哥的李相夷,也是要杀了她的疯。
相倚,真是好名字,总能与人相互依靠的。
单孤刀看着他似乎要从那张脸上看什么,终究是笑了一。
“你疯了是不是,我辛辛苦苦救你可不是让你求我杀了你。”
单孤刀不是傻,不过是月余的照顾他不能指望这个李相倚会舍命救他。可若是自己逃了这少年怕不是也离死不远了,他六亲缘浅,能再多一个亲人也是好的。
她找了个由跑了,这种哥哥让封磬自己去认。
李相夷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收拾好手边的夹板起离去。
似乎就是这个人。
不过是想打打牌让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年放了自己,却不想是久未相见的故人。
“李相夷又不是坏人。”
“四顾门招侍女,我……就混来了。”角丽谯觉得自己说谎天赋极。
说罢,李相夷脆把人抗到肩上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行了,刚反应过来这不是我房间,总不能让你一直占着我属的房间。”
单孤刀似乎还想开个玩笑,但很明显他的拖了后。
那双求死之意极盛,可嘴角却带着似乎要解脱般的笑。
“小兄弟,你行行好,杀了我。”
随着扬州慢力的注,微不可闻的呼总算有了稳定来的趋势。
被这一幕吓了一的刘如京刚想声提醒就被门主投来的神封住了嘴。
(这里其实是三个人,赶相夷兄弟去的其实是另一个小孩,因为师傅师娘的刻意隐瞒,单孤刀的存在被彻底抹杀,相夷以为自己被带走前都是相显在照顾他,把欺负他的人记成了刀哥,但同时也把刀哥给他分吃的的事记在这个欺负他的人上。)
她被封磬带来的,认亲。
见人已走远,单孤刀迅速收敛起笑容。
“单孤刀你还没死啊?”
等他大发善心把骨接好,却见这人张着一双盯着他。
相倚,原来是叫相倚的么?其实他已经记不太清那个会的叫他哥哥的小孩究竟是叫什么了。
李相夷不懂何为手留,只知那骨得打断了重新接好才行,竟没想过一个武人尚不能忍受断骨重塑之痛,一个寻常大夫哪里受得住。
“你怎么混来的?”
却见单孤刀翻了个白便要睡去。
听着这个本应是他仇人的“恶徒”的呼声,很轻,似乎随时都会停止。
不知为何李相夷记忆中那个把他们兄弟赶破庙的少年渐渐地与面前的凶徒重合。
“真的,我……我小时候被你救过。”
伤应该是已经崩开了,透过绷带,甚至浸透了李相夷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