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站在他边握紧他的手。
莱欧斯利只好解释:“有人攻万龙崖,我刚才,遇刺了。”
“遇刺……是聚集在万龙崖底的人?”
“嗯。”
指尖微动,那维莱特松开手又坐回凳上,接着认真地说:“你该回去了。”
“回去?”少年重复他的话,歪笑着看他。
那维莱特:“人类攻万龙崖不是一朝一夕谋划的事,他们觊觎龙族占有的领地,对龙族的血肉虎视眈眈,你现在应当回去,避免灾祸发生。”
“我能理解为,你是站在龙族这一方的吗?”莱欧斯利眯起睛问他。
“……这个问题不重要。”幼龙低喝汤,他没品什么滋味来就往咽。
莱欧斯利:“我以为我死了,你会兴。龙族和人类两败俱伤,才是你想见到的场面。”
“……”
少年挑眉:“我竟然猜错了。”
“我吃饱了。”那维莱特站起来就要走。
一只有力的手拦住了他。
那维莱特盯着握紧他手腕的手呵斥:“放开我!”
血又从少年的唇角溢,那维莱特愣怔地再也说不严厉的话。
“你在心疼我,对吗?”莱欧斯利步步紧,“那维,你在担心我的安危,对吗?你在……害怕,对吗?”
“我没……”
“你有。”莱欧斯利的话语掷地有声,完全斩断了那维莱特的后路。
窗外的雷声乍响,闪电一接着一,那维莱特快速转望向窗外,接着又被腕上的温度夺回注意力,他为难地逃避相的视线,刚想借助什么由尽快离开,可莱欧斯利不仅不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把他拉怀里。
明明莱欧斯利的少年态比他还要矮一,那只手压在青年的后脑勺上,让他生了熟悉的压迫。
莱欧斯利在他前沉声说:“我是为你而现的,你知吗,龙主也会害怕,他担心我这个侧把你抢走。”
那维莱特一愣。
“我们虽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都有独立的意识,除了互通的记忆外,我就是我自己,”他深嗅那维莱特颈间的温冷香,眸黯淡,“那维,我喜你,我们都喜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令幼龙方寸大乱,那维莱特一再用当初龙主恐吓他威胁他的话来模糊这段坦诚的喜,他没办法接受远在万龙崖的莱欧斯利对他的,他甚至觉得,面前这个人是在骗他。
可那双澄澈的睛,的诚挚神,温和的话语不断消磨那维莱特的信念。
他成功了。
血腥气不着痕迹地钻鼻腔,那维莱特还是心地用手指去少年唇边凝固的血迹。
莱欧斯利就这样仰着,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那维……”
“别这么喊我。”
再这样去,他就真的要放弃抵抗了。
“那维,我这里疼。”少年拉起那维莱特的手指向心脏的位置,语气弱得令人垂怜。
青年瞧着那张苍白的脸,紧张地在他前抚摸。
“这里吗?”他观察少年的表,又换了个位置,“还是这里?”
“都疼……”莱欧斯利倾把自己埋那维莱特的怀抱里,他虚弱地说,“你能抱着我吗?抱抱我,兴许就好了。”
这一夜,莱欧斯利都窝在青年的怀中,他们侧面朝彼此,相拥而眠,窗外着淅淅沥沥的细密小雨,时而亮起的闪电便于莱欧斯利观察那维莱特的模样,只是雷声总会吵醒他,每当那维莱特即将翻离去时,他都会拉过那条手臂重新放在侧腰上,他要这个人一直抱着他。
休想和他分开。
“那维莱特,”少年唇微动,无声地说,“我的。”
*
密室中气重,微弱昏黄的灯光飘摇不定,宽敞的房间仅两把椅和一张木桌,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脸苍白,薄唇毫无血,他本该是最虚弱的模样,兵临城,他仍旧摇晃雕刻致龙纹的酒杯,暗红的酒缓缓咙,莱欧斯利闭上双似在享受什么,再睁开时,底的缱绻温柔尽数消散,他望向从跪姿站立起来的人类,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坦然地审视这个人类首领。
“在万龙崖不跪我的人,你知有什么场吗?”
昂贵的衣裳此刻多了几个破,肮脏腥臭,但站在前面的男人始终站得笔直。
琼斯直视莱欧斯利,摆一副不怕死的模样:“人类不跪别族。”
莱欧斯利:“为领袖,我很好奇,你跪过谁?”
琼斯听着心底起疑,却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上至天地神明,为宗亲父母,不然还能跪谁?”
放酒杯,黑发男人略好笑:“要是让你跪你的表弟呢?”
“……”琼斯仓促地上前一步,“你什么意思?”
莱欧斯利另辟蹊径:“听闻你觊觎龙族血肉,妄图踏破万龙崖,这可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