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丹恒站在那里呆立许久,好一会才从自我怀疑中脱。
没关系,不要害怕,只是小问题……丹恒抱着自己的双臂安自己。
上到最后一戏了,等那场拍完一切都结束了,他可以离开这里,去看看心理医生,还剩最后一戏——
少年拼尽全力,双手紧紧地掐住了他最信任的朋友——那个最初接近他、却暗藏祸心的邪教徒的脖颈,最后没能手。这是剧中少年最后一次绝望的反抗,但命运并未因他的挣扎而改变轨迹。这次奋力一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和思考能力,自此以后,他再无力抵抗侵蚀,只能任由自己被众人裹挟着,心甘愿地献祭给恶。
这最后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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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贴在门上小心地听外的声音,希望外面敲门的男人以为他已经睡了然后离开。
门外的男人没有离开,仍然像栋结实的墙一样堵在门。
丹恒想到白天自己扑过去袭击他的事,愧疚和厌恶开始打架,最后愧疚略胜一筹,他咬着牙开门。
男人坐,半天不说话,丹恒只能犹豫着先开。
“白天的事……对不起。”他再次歉。
“我会调整好状态的,那种况不会再发生了。”丹恒像个错事的小孩坐在床上,表面镇定看不什么,暗地里脚趾在棉拖里自己掰自己。
男人仍然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半晌,丹恒悄悄抬起睛,却发现男人始终紧盯着他不放。
丹恒皱了眉,这个人想什么?
男人盯着他的嘴,几乎要望他的咽,丹恒看到他的肌肉在奇怪地动,像是正在说话,可男人并没有发声音。
“你很难受吗?”男人终于说话了,声音沙哑得像是从未开过。
丹恒一时不确定对面是在说什么,如果男人问的是他那存在极的神是不是让自己到难受,那答案绝对是“是”。
“嗯,最近状态是不太好,因为晚上睡得不好,总是噩梦。”
“你不喜那些梦吗?”男人问,这次他的话语利了许多。
什么人会喜噩梦,丹恒面无表,没有回复他。
“不舒服吗?”男人又缓缓问。
丹恒小腹一缩,他意识想到梦里无止无尽的,他被吊在死亡和极乐中间,一步地狱一步天堂。他的动起来,像有小勾在勾他的,勾一湿的。
丹恒皱着眉抵御小勾一样的酥麻,他觉自己被冒犯了,张正要说些什么,又听到男人慢悠悠地补充:
“这个地方,让你不舒服吗?”
“……是的,被遗弃的破旧之地总会让人到不适。”丹恒默默把话咽回去,回答了男人的问题。
“不过拍摄快结束了,很快就能离开了。”
“呵呵……”男人笑了,依旧直直地盯着他看,像在品尝丹恒难以忍耐的不适。
丹恒总觉那笑容有嘲笑的意味。
丹恒难受极了,对男人的观已经落到谷底,他从来不曾对什么人有过这样烈的负面绪,但前这个人不一样,他讨厌他,他讨厌那双睛讨厌至极,那对瞳孔深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不断变化形态,时而尖锐如针,时而跃闪烁。如果他此刻手握一杯,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往男人的面门上泼去,希望以此浇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