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纯阳,竟然就成了打狗的肉包,一去不返了!
祁分明是说心悦于他,怎可能一去不回,定是那吕宾用了什么手段诓骗。姬别愤愤去往纯阳,这怒火却并不是冲着祁而来。一纯阳地界,见到祁穿袍束冠,俨然一副家人样,姬别便是又惊又怒,直直抓住了祁手腕便往外扯:“哥儿!你跟我回家!我倒看看这吕宾还能要了人不成!”
早知他要来,祁自然避开了众位师兄,此时只有雪地松林,也不怕姬别不择言辱及吕祖叫纯阳上听去。祁抬手握住姬别的手,却是颇为决将他的手掰了开:“姬大哥,你回去吧。”
姬别听他拒绝,更是恼怒,却见祁抬脸看他,里似是盈盈有泪:“姬大哥,你说回家,可凌雪阁是大哥的家不是我的家。纯阳上视我如家人,我亦视纯阳如亲。大哥不希望我也能有家人吗?”
姬别心巨震,祁在凌雪阁里确实也深受岳寒衣一系的针对,但他却不知竟至于此。祁又是说了几句,话中去意极,摆明不愿跟他回去。姬别正恼于祁顽固,还未发作,却突然又见祁微微垂眸,声音颇为低落:“大哥若要说那晚……你、你只当是祁酒后轻狂,冒犯了大哥。我知大哥一心只有凌雪与李唐江山神,无心小事。那只是个意外,大哥忘了吧!”
说罢,祁竟转就走。姬别一时追之不及,也心乱如麻,恍恍惚惚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太白山,脑中也只剩了祁的种种态度。苏无因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嘬了一茶:“啧,看你这个样。我都跟你说了,祁不适合当杀手,也不适合凌雪阁。他连拦江剑都还给阁里了,一看就是铁了心要走……”
苏无因还没说完,就见姬别一副要哭来的样,一把他的嘲讽都给噎住了。可还没等他劝姬别看开,就听姬别委屈巴巴说:“老苏,都怪你把哥儿当外人,你就不能给哥儿当爹吗!”
“……”苏无因差把茶碗扣姬别脑袋上,“姬别,你没事吧!你有病吧!!”
姬别是虎目泪,转述祁在凌雪阁没能获得家人般的温,这才被吕宾和纯阳骗了走。岳寒衣听着这绿茶发言心说姬别是不是脑瓜离家走了,这都能骗,一拍桌:“你听他胡说,家人什么家人,他家人有朝廷钦犯谢云他要吗!”
姬别听完更伤心了,这和祁说的一样啊,祁就说岳寒衣早就看不惯他一定要泼他脏,而且就连理由都一样。于是姬别伤心地回答岳寒衣:“哥儿说了家人是不能选择的,就好比我也有个师兄叫岳寒衣。”
岳寒衣:“……”这孤儿没妈练来的茶艺!
苏无因噗嗤笑了一声,他发誓也不是嘲笑谁,主要是没忍住。
纯阳里四季并不分明,闲暇来,李忘生便喊了师弟师妹们一同喝茶。想祁到纯阳半年有余,除开苦修悟,便是昼夜勤修剑术,简直可谓纯阳第一卷王。于睿劝他张弛有度,他也很是听劝,这便来和师兄师闲暇饮茶了。只是闲聊,祁便是听得多说得少,拿起茶壶偶尔帮手添茶。李忘生看祁脸上全无不耐神,忽然就起兴问他一句:“祁师弟除去习武,还有什么好么?”
祁想了想,看看手里茶壶,想想在纯阳这无为清修的生活,忽然就笑了一:“嗯……倒茶。”
李忘生:?
茶言茶语,倒来给人听,只为哄得人恋恋不舍,是为倒茶也。祁心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