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姬年纪还小，难免冲动，”岳寒衣说，“他也不是故意的，我这师兄的多让让他就是。”

        姬别有心调笑，上去勾住祁的肩背：“你便知我来兑现承诺？就不怕实际上我也无分文，只是骗你？”

        祁是随着姬别到凌雪阁来的，在岳寒衣里自然就是和姬别一派，显然也少不了受岳寒衣明里暗里的挤兑。譬如他在演武场里练习姬别刚刚教导的“寂洪荒”，岳寒衣从旁路过，只看了一，便摇着，嘴里啧啧可惜：“小祁这架势虽然很好，可惜力气不足，臂力也不够啊。而且这一招寂洪荒太过僵，缺乏变化，后续怎么衔接其他招式？这都不会，姬师弟，小祁日后可是要与你同退的搭档，你可不能藏私啊。”

        岳寒衣眉一，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危机。祁这话里话外不就是在说，“力士

了几个不错的苗，要培养他们一些潜行暗探的功夫，故而来阁中寻个教习，且去指几日。”

        力士对岳寒衣这种懂事很满意：“凌雪阁与神策同为我大唐的护卫，自然也当同气连枝。勿要藏私，日后少不得要有合作。此次神策新募的人员里有个少年郎颇为不错，你们一见便知，我观此是可造之材，务必用心教导。”

        姬别登时一张脸拉的有驴脸长：“吃了吐是吧？你拉来的屎你坐回去是吧？”

        姬别耳边擂鼓声大震，直到随着祁恍恍惚惚走神策大营辕门，他才意识到，原来那不是擂鼓，是他的心声。

        力士这才是懂了，看着姬别叹了气：“就这么事，还至于不择言？祁就在神策营中，你自去寻他。教导神策新兵的事我就交给岳寒衣了。姬别，你可真该和你师父师兄学学怎么说话！”

        “咦？”力士闻言也是纳罕，“你们认识？我还此年纪轻轻无门无派却手了得，难不成有你指过？”

        二．

        “你们说什么呢？”力士实在没听懂这师徒三人在说什么，姬别扭便对力士：“祁是我的人！”

        姬别敷衍应了两声就跑，心说不就是一张嘴，会说话又有什么用，早晚我得把岳寒衣这厮剁成饺馅喂狗！

        岳寒衣闻言便看苏无因，见他没有反对神，这才开：“阁主有命，自然无所不从，全听阁主安排。”

        苏无因听得一脸痛苦，这都什么鄙之语：“别！乱说什么！”

        力士：“……？”祁才十四吧？都没成丁的年纪？姬别你畜牲啊！

        姬别听得血冲脑瓜，张嘴就要骂你少污蔑人，谁跟你似的教人恨不得只教一个目录。却是祁先回答了岳寒衣，低着十分羞愧的模样：“都是因为我从小四浪，东学一招西学一招，学杂了，零零碎碎不成个系，现在再学凌雪阁的深武学，就笨笨的记不住了。若不是姬大哥指过，想来我怕也不阁主的……”

        姬别张嘴便抢问：“可是个扬州少年，十四五岁，名叫祁的？”

        听罢了姬别说这些前因后果，祁已打好了行。其实也只有换了神策的军装又整理好住过的床铺，穿回了自己的一白衣，除此之外便无长。姬别见他如此寒素，心直快便说：“你之前说上仅剩一文钱给了我，现在也是一文钱都没有？”

        “他也十八了，老大不小一都不稳重！”

        自打有了祁搭档，姬别突然发现岳寒衣那张破嘴里搬是非的手段一就失灵了。

        祁眨了眨睛，姬别在他的睛里好像又看到了烟雨蒙蒙的扬州，而后便见那双一弯，云收雨霁：“无妨，姬大哥已来给我那场荣华富贵了。”

        苏无因扭看了姬别一，这嘴都不如猪条，起码猪条还能吃：“阁主，别是说他与祁早有相识，想将他引凌雪阁中。”

        “什么左手右手？”力士听得一雾，岳寒衣便一脸的严肃：“姬师弟不要乱说话，神策是神策凌雪是凌雪，一切自然有阁主和师父安排，哪有你我乱主的份。”

        “……”苏无因沉默了一，姬别却一抬手用胳膊肘怼岳寒衣的肋叉，阴阳怪气起来：“岳师兄，你说话啊，左手倒右手啊。”

        祁脸上笑意盈盈，注视着姬别的睛，诚挚至极：“能再遇大哥，于我而言，就已是得到了千万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