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沉默良久：“还在牢里，就把他们都杀了吧。”

        抱怨归抱怨，这时候的话还是笑着说的。君士坦丁接受弟弟的拳打，搂着他地拍拍。

        对于这份工作的前两任，君士坦丁也有很大意见。父亲没有选择他继位，姑且认为那时他还不成熟――他是这么说的，但是看前朝的祖孙共治，没有孩不想受。哥哥前往西方之前留他摄政，这让他多少有希望，但是竟然死了也没提传位，称得上恶毒。

        “不行……”

        这是他在英灵座上的一分，绝对不能动。

        君士坦丁虽然没打过什么好仗，但他的所有是靠战争得来的，无论是翻起来卷去的希腊土地还是泛人类史的殉国，这和花着国库钱跑去求西方的两位骨前任截然不同。他不愿这么想，因为工作的前任也是家里人。

        “我没得选，才成为父亲的儿，和迪奥多雷了那么多年，亲戚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没区别，”托斯站起来，拿过卧榻旁的长剑，“在女老说的历史里，我没能保护你、没能帮你成事。这有厉害的迦勒底人，也轮不到我。也就只能替你脏手了，把名单拿来。”

        他的弟弟走房间，在母亲的画像前祈祷一句：“主啊，神圣的母亲啊，愿帕里奥洛格斯的污秽消失！”

        “不怪别人说，咱家大多数人不如老苏丹有光，”老弟坦言，一句很典的帕里奥洛格斯发言。君士坦丁收起调笑，让老弟别说了。托斯听他的，很快变成纯粹的脏话满地。君士坦丁对老弟还算，所以没喝也跟着上了，他又对父亲、哥哥发了牢，除去公务和烂摊，抱怨他们作为家里人的那分，顺带抱怨当朝可恶的亲戚们，一气之把暴乱和贪污的事说漏了嘴。

        “不行！要是那么，我和前朝又有什么区别？会让母亲的努力白费。”

        君士坦丁再次拒绝，他老弟二话不说、转就走，托斯也是家里人，懂怎么行贿、分裂、挑拨离间，不用不过是受了老哥影响。但凡要用，拿到一份该死的名单不是问题。

        “你死了她的努力才白费，”托斯放杯，看着他的皇帝老哥，“你选择母亲的儿，保卫这个破烂祖国，这是我听她话、跟随你的理由，也是我这辈能的唯一选择。你死了我的努力也白费了！”

        君士坦丁赶紧跟上去，没有拦住，撕扯之中两人了门，撞到熟悉的面孔：索多玛之兽、毒师和手持希腊火发、奔着皇帝和摩利亚君主命来的其他帕里奥洛格斯。

        酒过三巡，调笑变成痛骂，他们骂王朝数百年留的巨大亏空，骂纷乱不断的战，骂海外的债务、皇冠和加冕的耻辱，骂父亲曼努埃尔和哥哥约翰的昏庸，只求国祚不断在自己手里、全然不考虑后人的难，骂命运的残酷，为什么让他们生晚了几百年，全然没有半机会。

        “你能实事，他们完全不行，所以他们看不上你、只想用你，”这是托斯的评论。

        他的恶心更多是因为可恶的家，可恶的哥哥。当时他是抗拒皇位的，皇位后来也抗拒他。如果没有母亲，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那个时候，或者变成和前朝一样的混账。

和柯林斯一起被苏丹打，差都死了；分开了还是要被一个苏丹打，一个在首都承受国运，一个在摩利亚被堵着无法施救。

        只是家里人坑得有过分，更令君士坦丁到耻辱的是，在他生之前，前朝就已经对苏丹俯首称臣，甚至他自己的皇位都是苏丹穆拉德二世指定的。当时让他恶心了好一阵，一方面是因为苏丹，在他看来，对方只想要一个能获得前线成果的封臣，而君士坦丁在和苏丹撕破脸之前的征战中也确实证明了这一，他打的土地被认可成为奥斯曼宗主国的领土。为他人嫁衣，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