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笑盈盈地说起野兔肉上什么野菜更好吃,那副旁若无人的姿态惊得他们一众新月卫差被手中的粮噎死。不无惊恐地面面相觑片刻,他们默契地齐齐低了,自己吃自己的。
义父和岑长侍都在,这事儿可轮不到他们来。
“咳。”岑伤单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打断了玉的话,提醒的语气中有种奇怪的凉薄:“玉兄弟,不得在义父面前无礼。”
“义、义父……?”玉骤然僵住了,无措地扭看向月泉淮,他的声音一小了去,消逝的尾音过于轻薄,甚至飘了几分委屈。玉抿了抿唇,有些茫然又有些慌张地放手里还在滴着油的兔肉:“义父,我……”
“无妨。”月泉淮不以为意地抬了抬手,止住了玉的歉:“吃饭吧。”
他们惊到差咬了,玉却笑得灿烂,宛如盛开的花:“谢谢义父!”
他熟练地往月泉淮的边蹭了蹭,茸茸的脑袋几乎都要贴到月泉淮的胳膊上去,又甜又糯地放轻了声音撒:“我就知义父最好了。”
月泉淮勾起嘴角,用手背将他的轻轻推开。玉顺着他的力直起,却又闭上睛,迎接什么赏赐一般,用净洁白的额在他的手背上几不可察地轻轻一蹭。
那时他们看了看岑长侍的脸,谁也不敢说话,只觉得这顿饭简直是生命中最漫长的一餐了。
当然,义父对玉有好脸,并不代表对他们也有好脸,这自知之明他们还是有的,因此后来再偶有一起吃饭的时候,总会陷一个有些奇特的画面――他们默不作声地低猛吃,岑长侍闷着只吃东西不抬,只有玉像看不懂众人的表一般不时说上两句。
义父甚少回应他,至少甚少和玉当着他们的面聊这种没什么营养的天。于是会接玉话茬的大多时候只有乐临川一个,两个人往往唠着唠着还能唠得兴起,甚至还真有一次直接了兵去旁边比划,还得了月泉淮的两句拨。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们的结局都是像这样。
“……哈哈哈哈川哥你哎呦!”一双筷挟着两分力敲在玉,溅起一声吃痛的惊呼。玉委屈地捂着被敲痛的脑袋,扭觑觑月泉淮的脸,乖乖地闭上嘴,抿紧了唇。
筷尾还反夹在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月泉淮掀起,淡淡瞥了同样安静来的乐临川,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
“怎么,这饭菜是不够你们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