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伸长脖的小姑娘吓得“咿――”一声,连忙缩回脑袋,惹来同伴们的一阵哄笑。
即使勉算是军长多年的“老熟人”,她也知作战室是军重地,于保密需要,军医及护士们都是非请勿的。这个“建议”让她简直瞠目,连说话也不利索了:“这、这能行吗?”
阮静秋连忙:“不打扰长官休息,我晚些时间再过来。”
他很肯定地说:“行!”然后大手一推,竟然把她推了作战室里。
这项工作看着似乎简单,但清及验收医疗备品还是花去了将近一整个上午。老刘负责看仓库,不好擅离职守,她只能拖着一只伤脚外加两大包医疗备品沿原路返回军医,这一路又费了不少工夫。可她前脚才踏了办公室门,还不及坐歇气的工夫,后脚便有个人影急匆匆闯了来,满大汗地就叫:“阮医生,可算找到你了!”
路上伍长说,廖军长这两天忙于战事指挥及署,常常工作到夜深,昨晚更是开了一整夜的作战会,天都亮了也还没顾上合,反倒先急着让他来找她谈话。两个人走到作战室的时候,屋门紧闭着,他轻敲了敲门后,屋里探另一位副官的脑袋,小声说:“军长这会儿睡着了。”
她的表一紧张起来,反倒让伍长愣住了。过了会儿,他反应过来她如此紧张的缘由,摆摆手笑:“军长没事。不过,他好像有要紧事和你说,从早上起就要见你。我找了一圈,从宿舍到办公室又到仓库,虽然多花了一些工夫,但总算是把消息传到了。”
老刘羡慕地说:“现谁不知军医是一等一的差!只是这碗饭需要手艺,也不是谁都吃得起的。唉,我家那个丫就实在太不争气……”
阮静秋见过他的女儿一两次,小姑娘很有绘画天赋,只是老刘家中清贫,妻又早早病逝,没有什么闲钱送女儿去专门学习。但学医也同样是个苦差事,且并不是人人毕业从医后都能功成名就大富大贵,她难得有幸当个自在闲人,可尚有那么多人还在野战医院里忙碌煎熬。她连忙说:“我看小雅非但很有天赋,家务事也持得十分稳重仔细。你总在军队里忙碌,她可帮你省了不少心。”说到这里又觉得话题跑得太远,索直接绕回正事:“周就要开了,长叮嘱我多准备些东西。现在市场的行还是不好?”
阮静秋稍微松了气,不由得更奇怪了:“是什么要紧事,让军长一大早就急着见我?”
老刘说:“哎呀,都怪东北的天气太坏了。”他是南方人,抱怨起东北的天气来可谓是百分之二百的真实。他说着,又搬来张椅招呼她坐,继而自己去翻找那些清单报表。这通常还需要些时间,他边忙碌着,边对她说:“天气冷,人都贪睡,难得阮医生还是这么早起呀。”
她向他指指腕上的手表:“不早啦,伙房都开始备午饭了。也就军医特殊,这时候才上班呢。”
终于与她们一行人告别,她快步抄了条近通向库房。仓库的事老刘也算是一位熟人了,昨天她预先说好今早来申领备品,他就和往常一样,提前在这里等着。看她匆匆忙忙,又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先是很熟络地向她招手,又问:“阮医生,你的脚怎么啦?”
老刘叹:“乱得很,要是不靠国人的援助,买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他这时终于理好了清单,向她示意,“阮医生,你稍坐会儿,我去清备品。”
来人是廖耀湘的副官长。外天寒地冻,可他竟然满脸通红满是汗,看样事十分紧急。平日里的小事都是年轻副官或传令兵们来传话,她并不经常和这位伍长打交,但举凡他亲自面,多半都是要紧的大事。前几天她乘坐的车在路上打翻了沟渠,正是恰巧经过的廖耀湘和几位卫士们一同扶起了车,把浸在冰河里快要冻死的她给救上了岸,使得自己的手臂被划破了一伤。虽然后续检查的结果良好,但她仍然十分紧张和愧疚。她看到来人是他的副官长,又见对方神不好,心一就悬到了嗓:“怎么,军长不舒服吗?”
伍长却拉住她说:“军长已经安排好了,说要是你中午来,就留你吃午饭。时候差不多了,你先去,到屋里坐着等他。”
官们的脾气个、行事作风,让她们不要太过畏惧而已。无奈,她只好答:“不好再讲了,再讲去,保密局就要来把我们一起抓走了。”
伍长说:“是工作调动上的事,他想听听你的意见。”
她苦笑:“倒霉起来喝凉都牙,上回翻车的伤还没有好,今天早上门又摔了一跤。”
她于是想,果然是前线人手吃紧,要从军医这里调。这恰好和她写好的报告不谋而合,她的心也终于暂且放回了原,不过门时于习惯,还是顺手背上了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