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说他上过前线。这倒不假,他确实南征了。不过去到哪里算前线,去了后又什么,我一直很怀疑。
……应当是戎装披风吧。平日我见他早晨上朝去都穿弁服,午回来时穿常服。端正隽秀,看上去就是位雍容的贵胄公。
不过观他理变妥帖得很,倒不完全是纸上谈兵。想想也是,他未去时局势胶着,到了后北军即势如破竹。
“你也不想想。”他笑,“我都这样了,若是有伤,就说明敌军得近了我的。那我则不是丧命,便是被俘了。”
他说:“不是邱将军。舅父留守都城,故封镇国。叔父姓慕容,也是父皇从前旧。”
也是。
“邱将军不应当是你舅父吗?”
还好,确实没有。而且似乎还变白了。
他说大多数时候,他确是坐镇中军指挥。但攻城时也要在城督战。行军途中,甚至曾让手将士把他绑缚于背上,亲自勘看过地形。
“你……”他看着我,颊上立时升起红晕,长呼一气,咙微
“如此你没被冷箭死,可真命大。”我听得有些心惊胆战。
真好。他明明只与我一样,却能到这么多事。
自己一寸一寸地检查他上有没有伤。
“有冷。还是为我穿上吧。”
“没有。你的错觉。”
戎装的他或许坐在帷幄中,或许被抱着立于城。面上必是那种沉静的认真神。我觉得这样才是最适合他的。即使残缺也不奇怪。披风空垂一,反而更显得清逸了。
我说:“你怎么更白了。”
许是他带了几名能征善战的将军,将战事全权交托予他们。他自己可能也跟在旁边学一,但大上还是只当个吉祥。
所以以往我们聊天时偶尔谈到这些,我都不以为意,还会阴阳怪气地讥刺他两句。
我便问他,莫非我之前的想法竟是错了。
虽然听他讲得后怕,但想到他亲自率军征战的样,我竟心念一动,悄然萌生些许倾慕之意。
“叔父护得好。”
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他:“明玉小将军,你好厉害呀。”
但比起朝觐治国,似乎还是军帐的烛光,战场的沙尘,林间的野风……这些东西更能将他的英朗气质激发来。
总之除却上提枪是真的不行,实事他竟也了不少。
“原来你一直如此看我。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他有委屈,“我真事的。似你说的那般,我也看不上。”
“你冷吗。”虽然屋里燃了炭,毕竟是隆冬。他的暴在空气中,好像紧绷了些。
“可我向来观你周半伤疤没有,细肉,本不像亲临过沙场。”
所以平日我见不到他理政,何康天天看,我思之就觉不是滋味。
“你什么呀?你还须得带人伺候你。”
“等等。我蹭一会。”
我挪过去,用脸受他的膛与小腹。最后靠在他肩膀上,吻了吻耳。
只是周的英气却隐而不发。明玉长得好看,笑起来也好看,但我私心觉得最引我的还是他认真事时的样。
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哪有这般细白肉的。我从前以为他莫不就是坐在帐不动,同将军们议议事看看地图,安营的时候着手人抬来转一圈犒三军,策勉一士气罢了。若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也有些过。他才十三,何来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