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砂。
我立于蒲团上。殿阁森严,夫的圣像更显得伟壮。我便是在那时面向先师立了誓。
父亲说,此后,在他里,我便是半个士人了。
每思及此,我真的很开心。却向来不敢依父亲所言那般,当真以士自居。
七岁时我如初生犊,每次学习时随父亲祝告天地君亲师,自然也敢在夫神灵前言志。
而后习圣贤金言渐多,却不由心生惶恐。
我看向明玉目光所投掷的地方。雕梁文翠,画栋涂朱,端崇神圣又雍容华贵,一如那日的大成宝殿。
而我竟不知凭何种份,得以有资格登临在此。
飘摇薄命,残缺微。甚至此时此刻面还着东西。不忠不孝无礼无节我么?
不。
没有什么不的。这是他本就早该听到的话。
一直无人想到对他说。在我来此后结识的所有人中,似乎也无人有比我更合适的立场开。
或许只是大之声假借我心我显示来。我义不容辞,定当将这声音,送他耳中。
天地君亲啊,请容宥我。
明玉啊,请仔细聆听。
今日,娴月便僭越一回,充当一次士人。
“先主英魂在上,江南后学虞娴月谨拜。”
我像明玉一样立直,昂首注视前方的虚空。甫一开,他转看向我。目光有几分疑惑,但眉宇间的沉肃未消减半分。我不他,接着说。
“自禹传启二三千载,天命降于家。其为人君者,私而废公者有之,愚懦不立者有之,独恣睢者亦有之。是屈见放,汉帝受挟,秦两世而倾也。余虽不才,然妄断此厄,皆有以君不正之故。不正,则天命昧,兵燹起。虽常有秀雄杰昭于暗世,亦难救其民于池鱼之殃也。”
“然则何为正耶?夫与人交,正其心,诚其意,修齐家,尚须笃思明鉴,慎以自持,故曾曰日三省者也。况乎治国平天也哉?孟曰:夫大丈夫者,居天之广居,立天之正位,行天之大。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其言也壮,而其行也难矣。”
“余尝谓古之君仁风既绝,当世之人,莫能见其大,因窃援夫金言为山仰止之志。及见令郎,方知明德在望,曩者所思,谬乎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