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呢?你还没跟我好好聊过她的事。”
颌线上摸了摸,没摸到隙。
似乎是因为气氛缓和一些,傅的表不再那么麻木,看她的神如往日一样的不清白,藕断丝连的恋郁得化不开。她一想起他念念不忘的那位前妻,便牙发酸,忽然有些理解了傅看见阿一时的心。
他了,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
她有些恍惚,可她以为只有周瑜才能够发动傩之力。这两种傩似乎也有所不同,周瑜能够回溯时间,带她回到过去的另一个宇宙,而自己发动的这场傩,似乎将五年后的人拉到了现在。她不是很愿意相信,可阿一正跪坐在她面前,她无比确定,这就是傅本人。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阿一所言不假。
“我最开始以为你是他,才往颍川发了密报。但他竟然直接回来了,你不是他。”
这有些复杂,阿一不知从何解释起。他想了一会,攥紧了手中的笔。
通常是扶着他的轮椅,站在他后。
“你的衣服,每一年的形制都略有不同。”他跟在她边太多年,每一天每一刻,都能够看见她,哪怕只是稍微裁了裁刘海儿,他也能锐地发觉。
她从不主动提起这件事,虽然已经是二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共识,却依旧像某种不可碰的禁忌。他们都知,如果真正将这些事摆上台面,无论是她,还是傅,都不会为了让步。因为到了那一步,他们所代表的,不再只是自己一人。
“你的事,我都记得。”他转过来看她,神有些炽。
烈的,急迫的,只希望能够与傅再相见。
近几日每夜都会梦,傅最近不看戏了,终于抛弃了那她都能倒背如的荒诞刺秦。与此相对的,他每一次都安静地坐在这座祭坛中。在祭坛,他总是静静地看着远的山崖,不知在想什么。梦里老这样故作深沉的,广陵王有些受不了他上的酸味。
坛火烧得很旺, 跃动的火光映照在傅的颊上,即使他没什么表,也被烘几分温。
广陵王追着他的目光,看见他手心的佛像,通莹白,泛着幽光。泽很好看,但看起来不像夜光玉。她不知傅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些,他以前只信财神的。
是私人的、公开的,可仇恨却是世族的、隐秘的。
“第一次,你就知我不属于这里了,对吗?”她每次都能正好落在傅上,但不再能心安理得地拿他当坐垫了,她还是很在意那一句“前妻”。
“你还记得这些?明明连我化妆没有都看不来。”她自己都没发现那些衣服有何不同,看起来都大差不差的,穿起来也差不多。
“家里祖传的秘法。”他没有再多说面的事,面容忧郁,“你既已知晓,为何还要留着……”
“嘘。”广陵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阿一的话。
临行的前夜,她又梦了。
“傩?”
这一年的时光似乎是一巨堑,一年前的傅仍在绣衣楼,傍的是切切查查的密探与属。一年后的傅孤一人,终夜连于凋零的祭坛。
阿一自己伸手摸了摸,很快将面揭起一角,缓缓掀开,面之那张与傅一模一样的面庞。
后来的事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浑浑噩噩地赶到了渡与密探接应,回到广陵后病了几日。
那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
傅沉默了一会,表几乎有可怜了,似乎真的很
她亦从不主动提及此事,心中总是有所介怀。但她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吃醋是一种丑态,傅就总是因为嫉妒而洋相。
他说得很暧昧,郭嘉来了都要甘拜风。
“要是真的这么在乎,你可以在我手一辈副官的。”她冷笑。
她把天聊死了,傅接不上话。
半晌,她才再次开。
“你发动了傩,在无意识的况。”阿一补充,“你这几日应当都梦了,那不是梦,是一年后的我。你可以理解为,阿一。”
“逃洛阳的那一日,我被暗箭所伤,落悬崖与你分离。你对当时还有印象吗?”
她想了想。事发突然,那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冷箭。夜映照,山崖深不见底,落去的人必然凶多吉少,她又适才目睹了刘辩之死,再次目击心之人当面摔落山崖,几乎悲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