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傅在那之后每日早晚都来一次,并不主动说话,静静地坐在她边上翻看文书,等到她将药汤喝净,才会问上一句“吃糖吗”。
不再是那种饴糖,只是很普通的糖果。
但每天都换着味,果味、花香……甚至还不知从哪里买到的花椒味,郁的辛辣味直冲天灵盖,呛得她咳嗽不止。
在糖彻底化之后傅就会起离开,也不说再见,只是会在她手心再一把同样的糖。
时喝药之后广陵王果然恢复得很快,约莫两日就不再发,四日后咳嗽也好了许多,不七日便又生龙活虎了。
她在府睡了几日,睡得饱了便不再赖床,起了个早执勤。
难得来得早,广陵王怀着炫耀的心思,在楼视察,好让众人都看看大病初愈的楼主是何等工作。她幽幽转了一大圈,终于图穷匕见,站到南账房门,才发现傅竟然不在里面。
抓过几个正好在周边执勤的鸢使,方知傅本就还没来。
这实在是很稀奇的事,傅会延迟班但绝对不会延迟上班。
难不成是什么事了?
心纸君也联系不上,她心隐隐担忧,面上却不动声,要人备了去往傅住。他刚搬了家,住在城郊,离绣衣楼很远。自从发现徐庶邀他住在绣衣楼是在套他的劳动力之后,傅就死也不肯住在员工宿舍了,连夜带着行李跑路。
“傅?”她,叩了叩门。
怎么回事,这门?她只是轻轻地敲了敲,门板上就簌簌地掉着粉尘,呛得她连声咳嗽。
她闹不小的动静,屋却迟迟无人回应。
一定有事……她忽然心一紧,思绪翻飞,想起年后的某一日。
绣衣楼才起步,她脱不开,留在楼过年。密探走得七七八八,只剩寥寥几人陪她加班。
奇怪的是傅也不走,他加班的日越来越多,休沐的日越来越少,连年三十也要留来工作。就算广陵王是老板,也多少有过意不去,告诉他可以回家。
傅只摇了摇,说岐山太远,家里也不办什么,不必特意回去一趟。
他说这话时神落寞,广陵王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是相对的,她在元宵的夜里邀请傅同游,广陵有灯会。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灯会上各摊贩沿街叫卖,旁挂着琳琅的彩灯,光通明,沸反盈天,广陵难得闹。二人各执一盏河灯,灯芯底藏着心愿的纸条,要将灯芯燃了,再放河。
澄黄的烛光洇透彩纸,纸作的彩莲顺而,灯载着心愿,淌向四海。
碧波涤,淮漾。
她问傅在纸上写了什么。
傅尚未作答,对岸忽地响起尖锐的破空声,火光冲天,焰火在空中绽开,将夜映照得如白昼。
人声、爆竹声交织在一起,盖住他的声音,傅唇微动,成了夜中的默剧。
人攒动,广陵王不经意间被后的孩推搡一,失衡落他的怀中。她抬起,抱怨的话凝固在间,盯着傅清秀俊逸的脸。闪动的焰在他眸中动,半垂的睑遮不住郁的恋念。
意识地,她合目,昂首,抻颈。
揽着她腰的手缓缓上移,贴上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