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心压抑,猜测初次化形带来的新鲜与乐趣褪去后,果然极少有人能真正上动的视角,人终究要回到人的份中去,不仅为那些错杂的关系,也为人乃万之灵所有的“守护”他人的力量。
“会有办法的,”于是将指尖伸香炉,她的小脑袋:“我带你去寻帝君。”
遇事不决,找岩王爷。
听到这句话,我整只鸟振作起来,仙人都在为我想办法,鸟哪能萎靡不振呢!在桌边英勇就义地盯着桌缘,打算试飞一次。
——于是除归家的仙人便在椅上目睹我振动小翅膀踉踉跄跄桌还在地板砸“啪叽”声的全过程。
良久,趴在地上的我听到上方传来淡淡的笑。
似乎知自己笑得很不该,声音很浅,甚至收声也快,但他还是笑了。
叹着气将我捡起来,翻动检查有无受伤,翅膀,脑袋,和脊背的覆羽,只有羽掉了几片,无伤大雅,仍心疼地连叹两气,捻起那两片鹅黄浅金的碎羽,收蓝纹云袖中,轻轻戳着我的脊梁骨:“……若想飞,我寻个机会正经教你。”
我仰盯着仙人,他角淡淡的红弯上去一,如一片上翘的桃红花。
似乎在苦笑,苦笑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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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说,顺其自然,意思是只能等待法术自然消失。
我窝在仙人脑门上,又被带回望舒客栈。
对一只鸟来说,仙人的脑袋很舒服,很适合打窝,不知怎么便沿着那浅浅的发旋儿啄起来,张嘴衔一绺发,从发到发梢,一梳理,魈在镜中看着我啄发的动作,就那样安静地看着,抬指无声打燃熄灭的油灯,幢幢灯影在窗帘上倒映小鸟撅着尾巴咬仙人发的轮廓。
而那仙人看着看着,便伸到上摸她的脊背。
“啾?”嘛摸我。
魈摇摇,收回手,不说话。
于是我又啄起来,啄着啄着,蜷在发旋儿里打瞌睡,……好困,原来小鸟这样力有限,调戏他也只能调戏一阵。
——仙人终于能将罪魁祸首从脑袋上扒拉来,却极为小心而缓慢地将鸟“捧”来,如捧着一团会被呼散的状羽,那摊鸟饼在窝承的掌心微微呼,蓬松的脯上起伏,魈甚至见到几翘起的细小绒羽,羽缘在灯火中染着橘的微光。
她在手中睡成一团,毫无反应,乖巧依顺,完全没有那眨使唤他的嚣张样。
的,蓬松的小鸟,在他手心安静睡着了。
睡得安心而依赖。
等他回过神来,魈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已经罪恶地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