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望天空。
“这个地方是我最喜的……风很舒服,也没人来打扰。”
我顺着他的目光抬望去。日光和煦,微风如牧羊人般,牵着一众乳白的云,在浅青的天空游。有三四只鸟在上方盘旋,偶尔落在栏杆休憩片刻。
我以前从不浪费时间观察这种“无用”的事。我的视线只落在课本和习题上,我只会在课文和作文例句里,受所谓景之。
“说难听,既然都不想活了,倒不如选个舒服面的死法。楼真是最烂的一种选择,既祸害无辜还丢人现。”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
“那……你觉得什么死法比较好?”
“海。”
很好的答案,可惜约等于一句废话。
“……可是S城没有海。”
“那你就等能去海边了再死。”
我哑然失笑,终于扭过瞥他。
我收回之前“自私自利、冷血无”的评价,这明明是个循循善诱的刀嘴豆腐心吧。
就这样,我姑且接受了他给我提供的活去的理由。后来想想,这可能也是他给自己提供的理由。
后来我每天都去天台,他总是雷打不动地待在那儿。我们偶尔闲聊,但大多数况是一句话不说,只自顾自地对着天空发呆。
那段时间,我的成绩持续走低,老师上课说的那些知识,于我而言越来越陌生。我不会的题目越来越多,我却发现天空的颜有那么缤纷,云的形状有那么千奇百怪,鸟飞翔的姿势是那么舒展自由。
有一次他问我为什么想不开,是因为母亲的事吗?
我说不是,是因为我喜上了不该喜的人。
其实我也不知,我是真的因为这个才想不开吗。
可能不完全是,但我已经憋太久了,我亟需一个宣。很多人都知我死了母亲,却没有人知我喜上了亲哥哥,包括他自己。
听到我的回答,他好像很诧异,很快又长舒了一气。
“多大事啊,没准再过两三年,你都不记得那个人了。”他这么告诉我。
我恍然。
我早该意识到没有什么永恒的事,所以我多半也不会永远喜我哥哥。
我跟他生活了十四年,喜上他却只是短短几个月的事。我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事,否定掉我前面活着的十几年呢?明明时间就足以冲淡一切。
痛苦就痛苦吧,反正也只是暂时的事。后来这种痛,甚至让我觉得上瘾。
陆显川烟。有时候,我天台便看到他旁边一地烟,有时候他也直接当着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