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把手指连同那颗乳牙一起来,讪讪地说:“呃,今晚牙齿仙女会来送你礼……”
见她瞪着我的神逐渐发酵到像是要掐死我的程度,我的心底却忽然奇妙地升起了一……暗?
可惜,今后他大概是没机会听到了。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全名。
这么别扭的格,在学校真的会有朋友吗?我时常暗想。
没办法,你女儿天生就是比你儿更聪明。
――真就还是个小鬼。
“……我回家告诉妈妈。”半晌,她才巴巴地挤这句话,扭就要走。
以来,她的成绩就一直尖到令父亲都不得不在意的地步。
那一刻,她那平时总是耷拉着的无打采的双蓦地瞪大了,茫然地盯着我。紧接着,便燃起了恼羞成怒的火苗。
她轻微地摇了摇,同时几乎本能地攥住我的手腕,估计是怕我突然使劲。然而趁她摇的瞬间,我另一只手已经拍上她的脸颊,那颗摇摇坠的乳牙也随着作用力应声落在了我手里。
跟妈妈告状也没用,妈妈才不会骂我呢,甚至还会表扬我。何况你换牙期至少一半的牙,都是找我打架的时候磕掉的。我这哥哥的今天亲自动手替你一颗怎么了?
不过,见了面我们几乎不怎么说话,有时候甚至连招呼也不打――或者说不知怎么打。想来她多半开始嫌“哥哥”叫起来太嗲。相应地,我也很难再像以前那样,自然地叫“舟舟”、“小舟”或者“妹妹”这样亲昵的称呼。
尽如此,为了示好,每次来接她之前,我都会去买些她喜的饮料或小零。虽然总是一脸冷漠,她最终还是会接过,同时用几乎听不见的音量和速度说一句“谢谢”。
“是又有牙要掉了吧?要不要给哥哥看一?”我开始循循善诱地哄她,“放心,哥哥也是这么过来的,我就看看,不会像妈妈那样动手的。”
迟疑了数分钟,她才缓缓把手挪开,在我“啊――”的引导,有些胆怯地张开了嘴。我趁势把指挤了去,很快找到了那颗正在晃动的乳牙。往牙方向探过去,果然,底的恒牙已经冒了,乳牙离完全脱落只差一步之遥。
看她要跑开,我反手就扯住她的书包,又顺手把壶到她手上。
我不禁暗笑:就算是一副早熟冷漠的样,年龄来说,也就只是一个牙都没换完的小鬼嘛。
“痛吗?”我试着轻轻摇晃那颗牙。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吃冰淇淋,不要告诉妈妈哦。还有,赶紧漱一。”
因为智商本来就跟别无关啊。
她回白我一,冷哼一声。看着她一脸不悦但还是乖乖接过壶漱的样,那暗又上来了。
如果是长大后的我,应该会把我领悟的这个事实这样告诉他。
她把壶递还给我的时候,
当时我刚好在青期猛涨的阶段,已经比她一个了,跟她面对面说话得俯。
算了,不过是牙都还没换完的臭小鬼,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就让让你吧。
有一天,我给她带了板巧。这次她却没有第一时间接过,也没说话,只是捂着腮,神古怪地摇了摇。
“启年啊,你是男孩,怎么连你妹都考不过?”
“你牙痛?”
“江启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首先,三岁小孩还没到换牙的时候。其次,谁叫你自己太天真,还信我说的话?”我也不甘示弱,“再说了,你牙是为你好,你不谢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对着你哥发脾气。”
她好像吓了一,同时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捂腮的手直接转为捂住整张嘴。
她终于气急败坏地打断我。
年级通常比低年级放学晚一些,我上初中以后更是如此。因为妈妈的吩咐,我还是得每天去妹妹的班上接她。令人省心的是,她总是会待在教室里安静专注地写习题,直到我到她班门喊她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