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夹起一片苦瓜放嘴里,细细地咀嚼,受苦味在腔里蔓延。
“祸害遗千年嘛,阎王暂时还不收我。”
陆云轻到卫生间把上的泡沫冲净,拿着巾一边发一边走过来。
我嚼着失去分的橘,睛涩到发痛,“咱俩要不说是兄弟呢,被女人一甩再甩都甩经验来了。”
李璟豪抓住我手臂,稳住我摇摇坠的,“青觉,你没事吧?不舒服?”
陆云轻拿着勺大快朵颐,边吃边说:“我也要饿死了,两天了,这是我吃的第一餐米饭。”
“怎么了?哦,应该问,沈寒怎么了?”
我扯开他的手,转往回走。
我啐他,“活该吧你,你不死都算阎王他老人家仁慈。”
陆云轻了三菜一汤,说是安我受伤的心灵。
陆云轻给自己舀了半碗花汤,又舀了一碗递给我,“喝吧,以汤代酒,哥哥敬你。”
陆云轻端着喝完的汤碗,睛看着桌上那盘苦瓜炒肉说:“谁不知呢?但是知和到是两回事。”
了气的气球,一就失去了所有力气。疲惫和饥饿让我有些晕目眩。他不知沈寒因为他被妈妈打了,他也不知沈寒走了。
他夹起一片苦瓜放自己碗里,又夹了一块肉放上去,用勺挖起来放嘴里,“我每次都以为是因为盐放多了苦瓜才那么苦的。其实不是,是苦瓜本就是苦的,不你用什么方法去除苦味,它都是苦的。”
“没事,你走吧。”
我看着他瘦得凹去的面颊,轻声说:“哥,就当是了场梦吧,梦醒了也还是要好好生活的。”
我说嗯,您费心了,我就差那么一就饿死在您家里了。
陆云轻家什么吃的都没有,放在冰箱里充当空气清新剂的橘还被我给吃了。
我打开他的冰箱,想吃东西垫垫肚,结果冰箱里只有一个橘。
我着那颗快要蔫掉的橘边剥边说,“她走了。”
陆云轻着发的手顿了一,然后没什么表地说:“哦,又走了。”
“来看你死了没有。”我弯腰从玄关的鞋柜里拿我的专属拖鞋换上。
“苦瓜不苦,都是骗人的。就像我和苏祁月,你和沈寒一样,由始至终都是一场荒唐的梦。”
我把从超市买来的肉菜果放到他厨房的中岛台上,“给你饥辘辘的亲弟弟好吃的吧,我实在是没有力气饭了。”
沈寒不在他这儿,我开心又失望。开心的是,她没有和他在一起,失望的是我可能真的找不到她了。
再次敲开陆云轻公寓的大门时,陆云轻着满泡沫不满地看着我,“你怎么来了?”
我不知还能跟谁诉苦,能理解我和她的,除了陆云轻,世上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陆云轻闻言把巾丢我脸上,龇牙咧嘴地怼我:“你才被甩,你全家都被甩。”
我接住他的巾,想再跟他开开玩笑,可是看到他转过时发红的角,嘴巴张了张,再说不话来。
沈寒最喜吃苦瓜,她说吃完之后会有回甘,吃习惯了就会喜了,吃多了还会上瘾呢。可是哪里有回甘,我咽满嘴的苦,换来的只是心里更多的苦。
这一场荒唐的梦,就像苦瓜一样,你以为会有回甘,醒来后却只剩痛苦。
沈寒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不想理你的时候,你到哪里都找不到她,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