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走了,在我chu门去给陆云轻买药的时候,她悄悄地走了。
陆云轻是我的堂哥,我二叔的儿zi,比沈寒大一岁。我姑姑走后,他拼命工作,每天应酬,好几次因为喝酒jin了医院。昨天他又喝多了,早上起来腹bu绞痛,呕吐不止,缓过来了才打电话叫我帮他去买药。
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房间找沈寒,我以为她还没起床,毕竟凌晨我们搞得那么激烈,我走的时候她蜷缩在床的里侧,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zi。我帮陆云轻买了chang胃药,也给沈寒买了dian治ca伤的药。结果她不在了。
推开她房间的门,一gu柠檬味空气清新剂的味dao扑面而来。
房间被打扫过,沈寒把她能带的东西都带走了。
她的房间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一张单人床,一个双开门小衣柜,还有一张木质单人书桌。大学毕业,她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丢了。书卖了,用了四年的床上用品丢了,穿了很久的衣服和鞋zi也全都不要了。她从学校带回来的只有一个旧pi箱和一台14寸的笔记本电脑。
如今,pi箱不见了,衣柜也空dangdang,书桌上只留xia那台已经坏掉的电脑。
见证和承载了我们的yu望的枕tou、床单和冰丝被也不见了,就连那个小夜灯她也带走了。
沈寒原本就是没有太多wuyu的人,或者说,她的wuyu在长年累月的淡漠的亲qing中丧失了。对于她而言,拥有的东西越多就越累赘,牵挂越多越不利于随时chu逃。
毕业后她去X城工作,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房zi。我毕业实习也去了她所在的城市,住的地方离她家有五个站那么远。我给她送hukou本的时候去过她家,亲yan见过她家是什么样zi。
jin门就是小客厅,客厅里放着一张餐桌两把椅zi。客厅左边是厕所,厕所只有一个坑和半个人gao的洗脸池。客厅往前走四步是卧室,卧室的门是掉漆的木门,床是几条钢条拼接的铁架床,即使xia面垫了床垫,坐上去屁gu都还硌得慌。卧室里没有衣柜,只有一张木质长桌,被她拿来当电脑桌和化妆台。四五双鞋zi堆在床底xia,衣服叠着放在三个透明的收纳箱里。租房里没有空调电风扇,没有厨房用ju,没有洗衣机,没有冰箱,连reshuiqi都没有。
我订了空调、洗衣机和reshuiqi送到她那里,送货人员却打电话告诉我,她已经搬家了。
怕我再次找上门,为了躲开我,即使知dao押金和剩xia的房租费都拿不回来,她也还是搬走了。
在断舍离这件事qing上,她比任何人zuo的都要彻底。她把她用过的东西,属于她的东西,连同她自己,彻底地从这个家清除掉了。
我也被她用过,我也属于她,于是她把我的心也带走了。
我无措地坐在她书桌前,看着那台无法启动的电脑,想着她会去哪里。
给她打电话无人接听,再打过去已经关机。发微信问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也都说她最近都没联系过她们。沈寒上个月就辞职了,所以我连去她公司楼xia等她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我想到了李璟豪。我不想承认,可我不得不承认,如果还有人能知dao沈寒在哪里,那一定是他。
我抓起钥匙跑了chu去,打车去了他的公寓。刚xia车,我就看到他提着行李箱从楼上xia来。
“沈寒在哪儿?”
我冲上去拦住他,看着他的行李箱,“你要去哪里?沈寒是不是要跟你一起?”
李璟豪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你在说什么?沈寒不是回家了吗?我只是去北京chu差啊。”
我像x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