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的气味扇林哲庸的鼻里。
厚熏人的酒气,藏着类似于海洋生的鲜腥和羊的膻味,古怪的要命。
然而等林哲庸再皱着眉深嗅时,那儿气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林素素发胶的生涩味,仍在鼻尖盘旋。
237.
但林素素并不想告诉他自己哪里累了。
因为哪里都累。
肉被训练压扁的累;神被沈蝶鞭笞的累;被遥不可及的恋慕挤榨的累。
绪是有重量的,千万种痛苦交织在一起,早已重逾泰山,而被压了这么久的林素素,早已只剩一虚弱的吐息,用以苟活于人世。
那可怜的咙也再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话语通过。
所以她讲不,只是觉得委屈。委屈到牙尖,想要用什么来磨一。
意从牙髓神经传到大脑层,再被恶毒的酒意一地加重,最后快要演化成针扎似的痛楚和麻木。
于是人大,魄壮的女alpha忍不了了,想把所有的脆弱都暴给对方看。
她在林哲庸上磨蹭着哼唧,“哥哥我难受……”
238.
窘迫,难言的窘迫。
被脸庞搓,脯,撞的林哲庸又一次意识到林素素的成熟与成熟。
AO授受不亲,可林素素酒醉的样可怜又弱,林哲庸本放不开手。
他睁开,从绞缠着的肉隙往外望,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经过。
希望没有。
所幸最后只见一弯灰蒙蒙的月挂在天上,雾似的月光绣街和建筑的轮廓,渺无人烟。
目光顺着月影游梭,再过去一儿是自己开的小卖,再再过去一儿就是林素素的学校。怀里的妹妹和屋外的月光,这就是他生命的全了。
于是他脚尖轻轻一踢,把门踢关上隔绝外界,然后带着儿诱哄意味地问:“难受就说来,嗯?”
林哲庸早从妹妹的变化里窥探一丝不妙之,所以想从这个醉死的小酒鬼嘴里套套话。
短短半年时间,林素素的学业蒸蒸日上,人际交往步正轨,模样和举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格阴沉、表冷淡、行为诡异。仿佛五官和灵魂都被晒烤的化了,一滴滴缠络成另一个人的形状。
另一个人,另一个拥有象牙般白皙脸庞的女alpha。
好陌生,陌生到林哲庸仍然无法对完优秀的妹妹放心来。
林哲庸预见了一种模糊的危险,时常让他在梦里惊醒,时常让他汗倒竖。
而此刻,他正在向林素素求证这种危险的存在。
239.
但林素素即便意识和思想都被酒浸染得死透了,也依旧牙关紧闭,不肯泻任何有用的片段。
林素素癞狗一样在哥哥上,哼哼着胡说:“我牙齿痛,牙要掉了,脑袋也痛。”
林哲庸被妹妹压的快要翻白,但还是憋住气,顺时针摩她的太阳。
“你起来,屋里睡床上,我给你。”
林哲庸断断续续地、气力不足地吐字。
听到这句话,林素素酡红阴沉的脸上突然放了幸福的、柔和的、童话般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