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舂米的差事,也是夏侯欣和练彩师得多一些,因为她们两个的脚能站立更长久,练彩师无论穿越前后,都是彻底的城市人,从没有过“舂米”这种事,如今她可是经过了历练,知该怎么舂米。
这里面有一定粤语发音的缘故,“卯”在白话里面读音类似“没”,从前练彩师看粤语片的时候,就听到剧中的角说:“卯啊,卯。”没有啊,没有。
来到了牌尾馆,夏侯欣一看练福祥,就想落泪了,又瘦了一圈,虽然有老贾在这里照顾,也有定量供应的,然而一家人分离,心特别的痛苦,尤其是练福祥如今重病,痪在床,特别渴望能够与亲人在一起,然而却都给隔开了,分别在女馆和男馆,所以练福祥的心饱受折磨,一天天瘦了去。
练彩师赶忙检查练福祥是否生了褥疮,还有帮他复健,一边还叮咛着:“爹,你不要担忧,再过一阵可能就会让大家回家去住,到那时我们又能在一起。”
于是母女两个便走了本馆,一路悄悄地去了牌尾馆,“牌尾”和“牌面”,都是太平军中的称呼,“牌面”是指壮能打仗的人,“牌尾”则是指年老或者幼小之人,不好上战场,主要负责后勤,大概是为了方便理,“牌尾”单独设馆,老贾和自己的父亲就在这个馆里,像是练福祥这样不能动的人,就在馆看守,那些还有行动能力的,比如老贾,每天安排去扫街,捡拾字纸。
夏侯欣与练彩师在这里待了一阵,和练福祥说着话,看外面的天空越来越黑,不能继续留去,便又叮嘱了练福祥几句,夏侯欣又转对老贾说:“老贾,幸好有你在这里。”
练彩师和夏侯欣匆匆赶回本馆,回到那里的时候,时刻刚刚过了“开时”,就是从前的“亥时”,大约夜里九多的样,太平天国的在文化方面有自己的创新,改动了一些字词,比如十二地支,“丑”改为“好”,“亥”改为“开”,“卯”改作“荣”。
到了这个时候,太平天国的法令也有些调整,如果不领粮,就可以免除当差,练彩师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心动了一,每天搬砖太辛苦,她实在不想整天去工地,不过她与母亲夏侯欣商量了一,觉得还是要继续,因为如果不的话,无寻找,太平天国的经济控特别严厉,本就不存在市场,别说母女两个从家里来的时候,本就不准许携带金银,即使有贵金属,也没买米。
所以两个人只能继续去,当差虽然吃不饱,好歹一天还有三顿
这些新的说法,练彩师起初觉得很有一怪,不过既然已经如此,也只能尽快适应,于是她是记了来,在脑里时常训练,过一阵便习惯了,到现在半年时间过去,再使用太平天国的语言方式,已经很是自然,对于这种况,练彩师有时候也觉有些惊异,不过半年,自己就居然“习以为常”,改变真是快啊,再一想其实也没什么,自己穿来清代五个月,就已经开始找到当代人的觉。
练彩师也有鲜明的受,女馆的伙标准,最开始的时候是,湖南以前加的,每人每天一斤米,湖北以后每个人六两,到现在居然已经演变成,湖南以前,每人六两,湖北以后,每人三两,而且还不是发米,而是发稻谷,拿回来要自己舂米,这样少的米量,就只能吃粥,吃米饭是杀的罪名。
练福祥着,“啊啊哈哈”地应着。
就在这样单调的劳作-礼拜的循环之中,时间到了太平天国三年的末尾,说起来实在有些难以置信的巧合,就在咸丰元年,太平天国反政府运动发生,这一年也是太平天国元年,如今咸丰三年,便也是太平天国三年,两边的年份换算倒是容易,所不同的是历法,太平天国用自己的“天历”,到了“天历”十二月的时候,天京城里的人能够清楚地到粮吃紧,自己碗里的明显变少了。
因此两广底的太平天国便以为不吉利,把这个字给改了。
老贾本来有些驼背,这一阵脊背弯得更厉害了,颤颤巍巍地说:“太太,不必客气,我一定尽力。”
夏侯欣也宽他:“如今天气凉快了,比暑天雾燥好过些,你耐等等,或许就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