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看你这发该修修了，衣服也该换换了。”说罢，她将方辙铭推到自己房间的穿衣镜前，“你看看你，我不在的时候，怎么不知照顾自己，这么邋遢。”

        不到半分钟，隔间的门轻轻响了，方小璐躲在门后拉开一条将方辙铭让来。

午，也没有找到一合适的正装，时逢周末，正好去逛街买衣服。

        “你看，这样多神。”女儿让开，回到他后，“还那么邋遢，怎么给我找后妈。”

        方辙铭本不想跟她一起去，可方小璐见他常年在家待着，门也是去工地，便拉拽要带他去转转。

        “你自己去吧。我……我不想去。”

        提到这个，方小璐便滔滔不绝，方辙铭开始是不信的，可方小璐神中快要溢的崇拜，让他忽然产生了自己也许真的还有魅力的错觉。多年来压在他心的自卑在这一刻被冲淡了些许，他不动声地问她：“你呢？你喜老男人？”

        “我帮你剪发吧。”方小璐的手离开了，她在床柜一通翻找，找到了剪刀和推。她的手法不算专业，但给方辙铭剪发还是能胜任的，因为在他刚截肢的那段时间，他将自己关在家里，一关就是几个月，方小璐无奈，只好学会了照顾自己照顾他。

        方小璐试了第一件裙，可后的拉链怎么也拉不上。她犹豫一阵，拿手机给方辙铭发了条消息：爸，来帮我拉拉链吧。

        “为什么？以前你一个人去不方便，现在我都回来了，可以带你多去转转。”

        见方辙铭满疑惑，方小璐认真起来：“爸，在年轻姑娘中，你很有市场。”

        导购将她看中的几件衣服挂在了试衣间，又遵照方小璐的请求，让她不用他们，有事再找。级的服装店级在装修，方小璐见这里空间很大，隔间上天花板抵地板，封闭私密极好，正对隔间门是一面落地镜，净得一尘不染，净得可以看清镜中人上的每个细节。

        方小璐笑：“是啊，不过我可告诉你，不许找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小后妈。跟你说，就你这样的，招小姑娘。”

        关好隔间门，方辙铭将轮椅挪正，对着镜，在他和镜间是女儿半的腰背，拉链底端在她腰窝，未拉的黑晚礼服在她雪白的后背裹一V字，听到女儿的促，他推着轮椅慢慢向前，在她后停，左手在她的骨，右手拉着拉链一向上，看那雪白被黑吞没

        临门前，方辙铭住方小璐推轮椅的手，还是定地拒绝。

        震动的电推贴着方辙铭耳后，他觉那里的，酥麻从直冲，这四年居家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如此烈的冲动了。待他回过神时，女儿那对饱满的乳房已经快要贴到他面门了。脸上的愈发明显，当电动剃须刀的声音停时，他又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方小璐蓦然住了，随后打了个哈哈：“就算我喜，像爸这样的优质老男人也罕见呐。”

        导购很有职业素养，耐心地帮方小璐取衣服，语言中间或夸上一两句方辙铭。这架势让方辙铭很不习惯，以前邋遢着来的时候，白可是不少，尤其是这种“级”的地方，越级，越招嘲。

        心理这一关过了，他才同意陪方小璐逛街。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残障设施基本上就是个摆设，开车带女儿来到商场，车后便遇到路障，折腾了好久才了室。

        方辙铭扭瞧她：“找后妈？”

        “我不去。”

        方小璐一怔，她忽然察觉到了父亲语气中的落寞，不会吧，他是自卑吗……她垂眸看着他宽阔的肩背，上的黑T恤好像穿了十年，领都被扯得没了弹，松垮垮地卷着边，脖着，被后脑的发盖了分，那里已经有了白发，她抬起手附上顺了顺。

        推着方辙铭一路来到五层，这一层顾客稀少，都是些级服装，当然，不级且不论，反正价格不低，店员在里面坐着一个个也是无打采，方小璐大概转了一层，找了一家卖晚礼服的店面去挑选。

        看着镜，方辙铭对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到陌生，他的巴冒的胡茬七分黑三分白，一直延伸到颌，和鬓边的发接了起来。麦的面庞上贴着一只细白的手，女儿用手心蹭着他的胡茬，就像一块儿凉豆腐，方辙铭不禁想到了她小时候坐在自己大上，他用胡茬蹭着她的小脸，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