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没有错过阿蝉的动作,转看看空无一人的树后,笑得更开心了。
从他手中接过那束花,浅淡又惑人的颜映中,惊叹的同时,广陵王也知晓张辽必定花了足够的心思与代价。
张辽录完计簿时,广陵王也恰好批完了所有的公文,推开纸窗,正看到他疾行而来。
“不行,给我放到院里去。”
“怎么会!”面前的小狐狸大惊失,盯着脸逐渐阴沉的捕者,手忙脚乱的赌咒起来。
广陵王瞬间被他怀里的那捧花引。
“乱世中,人尚且不能自顾,就算这花诞生于尸山火海之上,又有何辜?”
花朵总是对女孩们有着特别的引力,广陵王捧着虞人来到庭院中的时候,绣衣楼中的女孩们自然而然地围了过来,好奇地观赏着那一抹赤。
还有不同寻常的颜。
“文远叔叔!”笑意蔓延,面前的人仰起脸,嘴甜地喊:“迎加绣衣楼!”
“况且,即使摄取鲜血,也要开最艳丽的花,让这荒唐的世染上自己的颜――不觉得很可吗?”
……
“楼主,张辽将军加了绣衣楼,正在录计簿。”
广陵王莞尔,眉目温,指尖于花之上,顺着细密的纹路轻缓划过:“若本王为项羽,为虞姬,尽人事而待天命,又有何憾?“
这捧虞人,与他张扬的发丝相得益彰。
“可是我很喜它。”在女孩面前,广陵王似乎也放松来,把那捧盛放的绯拥怀中,低嗅闻,绽开一个沉浸的笑意。
“至于后之事,有虞人将颜常留世间,经久延绵,激尚且来不及,又怎能说是不祥之兆呢……”
听闻这话,守在一旁的阿蝉也看了过来。
“怎么能跟一束花吃醋呢,文远叔叔……”
“楼主说得对,我更喜楼主这个故事!”伍丹率先开,女孩们立刻笑起来,重新簇拥着谈天说地。
人群边缘的阿蝉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捧花,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树后传来的细微声响,是熟悉的铜片碰撞声。
……正如声名远扬的他。
……
熟悉的,舒展又柔韧的花,细密的花,形态奇异的果实……
篇・蛊惑
“哼……属你机灵。”
中扑闪着狡黠的光芒,她在环抱中抬看他:“文远叔叔,你寻来这样稀有的花,是想与我说些什么?”
“楼主,”人群中的伍丹抬起,犹豫着开:“我听袁尚提起过这种花,虽然珍惜异常,但是由于它意味着生离死别的不祥之兆,士族们避之不及……”
撷了无垠天空的湛,又广袤湖泊的清,汇成一抹纯粹的蓝。
面前的雀使,面无表地继续汇报:“张辽将军加了蛾。”
……就像曾经生于战场上的他。
书案前捧着文书的广陵王唇边泛起笑意:“很好,张辽将军的决定得比想象的还快。”
“哦?”广陵王终于从一叠文书中抬起来,午后的阳映她琥珀的瞳,闪烁不定:“蛾吗……真是个有意思的选择。”
“哼……花言巧语。说起来,刚遇到的时候你边就人环绕了,真碍。还有,你再喜这束花也不能抱着睡觉,去把它放院里。”
女孩们齐齐打了个寒颤,云雀毫不留地吐槽:“楼主,开在那种地方的花……可能只有你会觉得可。”
再次听到张辽的消息,是在一个午后。
张辽心中好笑,表面却不动声地张开双臂,拦腰抱起她飞奔而来的影,向房走去。
小狐狸得偿所愿,也愿意赏他一甜了。
树荫之,日光细碎,尽皆凝聚于那浅橙的影之上,不知映了谁的,又侵占了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