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前,兰尔加娜握住了他的手。埃德蒙微微朝后缩了一儿,却被她拉得更紧了。她的眸闪耀着烛光,犹如一块丽的晶石。她说:
吃饱喝足后,他把油腻腻的餐放槽,兰尔加娜替他了桌。她坐在公寓里唯一一张完好的椅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话题换得很快,兰尔加娜选中了他的书。她说:“我喜看那些匿名作家写的言小说,虽然剧都一样的老套,但人关系却很复杂。”埃德蒙思忖着该如何回复她。他认为小说都相当无趣,也很少去看歌剧。于是,他为她倒满茶。“工作原因,我必须看许多与法有关的书,大分都是记载了咒语的导书。我需要检验校对,必要时还得联系咒语的创造者。”不能再透更多了,他不希望违背法师协约。兰尔加娜的睛亮晶晶的,似乎在促他继续。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他开启了另一个惊险的话题。
他把公寓钥匙交给了夏洛,那是他这辈过的最错误的选择之一。夏洛几乎搬空了他的积蓄,差让他的心血付诸东。“她可能以为我很富有,所以才打上了我的主意。最后,办事局的人抓住了她,我的财产也回来了。我想通了一件事,如果我的人对我没有任何要求……”他顿了一。“那就是对我的漠视,或者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其他事。”
大概是在他升职之后,他结识了张扬直率的伊丽莎白。他被德华拉去听歌剧,作为女演员的她故意朝他丢了一朵艳滴的玫瑰。她的玫瑰金的裙摆拖在地上,仿佛一个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梦。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他敲开了化妆室的大门,她成为了他的人。不到三个月,他们就分手了。“她认为我没有把心思花在她上,那时我忙着理交接任务,我的上司对我的要求非常严格――现在也一样,她心怀不满是正常的。”
“打住,”兰尔加娜伸一指,“我终于摸清了你的择偶标准。只要是能够包容你的,你都能接受,对不对?”
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兰尔加娜的智力绝对在正常范围,她的心智也足够成熟,应该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不过,她的反应非常简单。她眨眨,截住了话,轻松地聊起了德华的风韵事。
“我才不是那种无所求的人,恰恰相反,我比你的所有前女友都贪婪。我想要的东西,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到。”
埃德蒙悄悄地深呼,以一种平静的态度聊起了他的三任女朋友。第一位是莉迪亚,她是他的同事之一,但隶属于其他门。两人的恋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因为她收到了母亲寄来的信,她必须回故乡嫁给另一个男人。埃德蒙去公共车站为她送行,她往外套上别了一朵还未开放的山茶花,表淡漠,像个知自己死期的囚徒。“我给您说过,勿忘我不适合冬天,”她登上车,前往几十公里外的小旅馆,在那里休息一晚上后再启程。埃德蒙不记得自己有没有亲吻她的脸颊,他们鲜少有肢接,一方面是因为他讨厌这种事,另一方面是因为莉迪亚实在是过于保守了。
对此,兰尔加娜不置可否。她轻轻扬了扬巴,示意他继续说去。
接着,她离开了埃德蒙的公寓,光线把她的剪影印在墙上。埃德蒙长久地看着那一小块阴影,等她搭上车才开始收拾客厅和厨房。
夏洛的现使他抬了对追求者的标准,她比他年长两三岁,是杂货店里的员工。她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满足他的所有要求,也不会涉他的生活。她理解他的忙碌,总会等他有空时约他来见面。埃德蒙对她非常满意。
和现任女友聊自己的旧人并不是一件合理的事,更何况他们实际相了不到一个月,彼此还在慢慢了解。“您……你对我的过去兴趣吗?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听到过那些传言了。我曾赶跑了好几个前女友。”
“请讲去吧。”她说。
埃德蒙瞟了她一,虽然心里承认她说的是对的,但他还是没接话。
他试图拼凑起莉迪亚的形象,却发现她剩了角旁的一颗痣和漂亮的长发。埃德蒙喜她的栗长发,每次都会故意走在她的后面,就是为了看她的发丝在空气中微微摇动的样。像湖边的柳树,他想。
没错,他不是一个富裕的人,比起兰尔加娜,他就像一只无权无势的小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