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从今早起,有嫌疑的人都被严加看,无一人现异样;第二,即使这细作提前服毒,也不可能恰好在提审的时毒发亡,一定是有人接应了手脚;最后,主帅将此事全权交给你理,无任何人越过你手,这个细作一定就在边。”
他努力从长板凳上爬起来,又重重朝殷郊跪,神里装满了绝望和痛苦,还夹杂着一些令殷郊看不懂的绪。
小黎激涕零,冲殷郊和姬发重重磕了两个响。
殷寿面容憔悴,比前几日消瘦了些。听完殷郊的汇报,他沉思片刻,命殷郊放权,彻查其他刺客一事,另有人理。
片刻后,姬发略微缓过来,将脑中的想法轻声说:“事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军令如山,征途中抓到逃兵,律当斩。
同时,除瘴气密布的山外,各边境都有专人把守,平原地区的偷渡者一经发现,格杀勿论。而那些试图翻山越岭的人,因瘴气的存在,也难以存活。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敢越过雷池。
“谢殿,谢大人!”
他让面苍白的姬发回去好好休息,又迅速前往大营中央最大的营帐。
姬发迟疑片刻,和殷郊耳语几句,换来对方。
看着这熟悉的环节,殷郊心里蓦地有些别扭。这狐狸日日贴照顾父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若他就这样轻易转变态度,又隐约觉得对不起母亲,哪怕母亲似乎早已接受了这个“第三者”,更对不起过
绵,民族众多。过去,边境常常有商人的村庄与安南人挨在一起,或依山共居,或隔着河相望,这使得各民族交错杂居,结亲通婚的现象非常普遍。
十六年前,殷商与安南停止通商,此后几年,各边境陆续停止通关,两边的官府迫所有边境混居的百姓搬离原居住地,通婚者要么与原籍断亲,要么就与人分离。
“虽然我不知他是谁,也不知他人在何方,是否还活着。但,母亲过世前,唯一的遗愿就是让我找到亲生父亲,将这支钗交给他。”
“姬发!”
“……”
小黎颤抖着手,努力气忍受着背的疼痛,从里衣秘密制的袋里取一看起来有些年的银钗。
殷郊顿了顿:“是。”
殷郊挥挥手,命人带他去治伤,又准备提审小黎背后指的“李大哥”。对方颇有心计,查间谍这么大动静,他不仅沉得住气,还蛊惑旁人先行探路,审问时必定要费尽脑筋。
姬发一听,心中先是一凛,然后忽地弯腰一阵呕。
如此残忍的手段,殷郊这回是真的动怒了。
殷郊连连:“不错,你说的有理。事关重大,我先去向父亲禀报况。”
就在殷郊姬发二人商讨如何审问时,姜槐传来消息,那间谍在押送的路上暴毙。尽侍卫将他的手脚上镣铐、放木防止咬自尽,但对方不知何时服了毒,发现时膛发黑,已是无力回天。
“世殿,求您饶我一命。小人逃跑,只为寻到亲生父亲,完成母亲遗愿!毫无叛国之心!”
一旁的苏妲己呈上汤药,破天荒没有和殷郊较劲,专心服侍殷寿。
殷郊心中腾地升起一怒气,一边轻柔拍了拍姬发的背,一边严肃命令属。先砍间谍的,再将尸赤悬挂示众,曝晒三日后,挫骨扬灰,以示警戒。
“我从没见过父亲。”
兜兜转转,原来他真的只是一个小逃兵,不是细作。
除了远征军,大商又有谁能堂而皇之南?面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参军目的不言而喻。
“待兵征安南,就放你半月假去寻人。”殷郊淡淡:“逃兵和孝,差的可不是一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