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汗渍的酒鬼撞到他,发一声糊地嘟囔,他重心不稳,摔落在女人对面的沙发里。沙发背那么,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他好像被困在峡谷里的羚羊,惊慌不知所措。酒吧里所有的一切瞬间消失,他只能看见和自己视线平齐的桌面上的油污和酒渍,以及女人染了猩红指甲的手上那个象征战争胜利的纪念戒指--曾无数次被要求在嘴里以免发尖叫的刑。
他木然地任由女人挽着他,一如被俘虏那天,帮她拎大衣和挎包。像个屁拍过的秘书。她让他什么他都会,甚至不用开。她确实把他训练的很好。
盲婊,士兵们如是称呼。
睁开睛。她捧住他的脸颊,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颤抖的睫。于是他拼命睁大睛,直到被光线刺激的泪。
你怎么知的,狱卒好奇地围过来,用橡胶棍拨他的阴。
他被训练得很好,狱卒说着手指,在他的大上,他会很受迎,一个看不见的政府军,正是我们需要的。
他不抬看人,这是要,他永远微低着,一副任凭折腾的模样,没人会去找他的麻烦,没人会扰一个骨的安静败犬。他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就像那个女军官要求的那样,战败者要有战败者的觉悟,谨言慎行夹紧尾巴,不发不必要的声音。
他带她回到自己家,谦卑的低坐在床沿上,等待一个指示。她只轻轻的抬了抬,不,了他的巴,白胶组成的垒便悄无声息的化殆尽,背后不是他所畏惧的稠窒息的沥青而是重复的平凡记忆,一切都变得熟悉,他好像从未离开,从未离开战俘营的单人牢房和那间温的宿舍。
橡胶手套扒开。你看,医生说,这种撕裂程度一定是重复度行为才会造成的。
药让他总是神恍惚,无力作任何决定,以至于习惯的服从所有人,就像在战俘营里那样。舒勒像一只被驯服的鬼魂,嘴角挂着谦和虚幻的微笑,脊背微微佝偻,从酒吧的一个角落向另一个角落。
她是待狂,她们都是,就算本不是的看到敌人手无寸铁的狼狈样后也会是。战俘营里的一切都明码标价,金发碧的陆军元帅之最贵,人人都喜他宁死不屈的癫狂模样,其次是将官,校官和军士长,接着是那些年轻健康的文员和尉官,最后是豁免兵和列兵,照军衔依次排开。空军比海军贵,海军比陆军贵,最差的就是掷弹兵,便宜到几烟就能挑走一个刚伍的惶恐小伙。他不知自己多少钱,但想必不会太贵。
他闭上睛,仰起,迅速找到过去的觉。多么亲切的动作,起初她得用言语命令,用枪托殴打,才能叫他把修长的脖来给她看。过了不到一个月,只要巴他就会听话的仰起,方便她欣赏自己泪痕红的脸颊和满是伤痕的脖颈。
因为低着,他只能看到对方带珍珠扣的麂鞋和长外套摆。这是现在行的款式么?他不知自己多久没关注过时尚了,明明他也曾费心用领带衬托睛,用带修饰腰。那个潇洒英俊的音乐天才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筋疲力尽,曲背弓腰,被洗去所有颜,褪成了一张苍白陈旧的照片。
他吞白胶,等待药效发作,温顺疲惫的摇着,不,我不记得了,长官。我不记得了。您忘了么,我当时什么也看不见。
舒勒困顿的依靠在床,双手摊开在两侧,迈耶翻开他的检查瞳孔,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撒谎。迈耶一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才如此服从的任凭摆,而实际是他还清醒,只是觉得没必要作任何反应。迈耶不可能更过分的事儿,他没法伤害已经支离破碎的自己。
那是他还很富裕,拥有毫无必要的自尊心,妄图夹住双遮羞。狱卒用橡胶棍敲击他的膝盖,收紧质束缚带,他四肢拉开,从乳尖的烟疤到大上细小的雀斑,一切都无隐藏。
约・舒勒,我的小小音乐家。那女人用指甲咔哒咔哒的敲击桌面,让他一阵心脏发疼。她也许只是在读自己前的名牌,但他不敢抬,他到天旋地转,球胀发疼,好像又要瞎了。他需要药,但药在外套里,而外套挂在百里之外的门衣架上。
乱卧室里(他畏惧黑暗),试探地询问过去的生活。
两手指他的门,不是医生的,没带手套,温糙。狱卒的手恶劣的搅动着,几次摩过前列。他被吓得浑筋挛,瑟瑟发抖,脚趾也蜷成一团。求求你,求求你,他熟练开,轮用两种语言呢喃。
他不是了,赤的躺在手术台上接受检查时他听到医生如此评价自己。
音乐家,那个女人这样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