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换任何一个普通地方官,知山阴公主当街打死官员,却能全而退的故事,查案查到了她上,便该收手了。何况那些案理得很净,失踪就是失踪,只是频率稍微了,数量稍微多了,算什么大事!许是会稽郡野兽比较多呢。
“就算查到了是山阴公主所为,令长该怎么办? 这些年,世家大族皆隐匿人,逃避赋税。虽然掳走良民充作隐犯法律,可她是公主,一般的罪名动不了她。”
司玄没有太多惊讶,他淡淡地问:“如何?”
“在听说城中之人对令长多有臧否。”
于是寂静也被驱散。听着潘玠睡意朦胧的声音,你到一阵安心。
你看着这个穿着打扮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他被认作小吏却不以为忤,他看破了你的份,在得知你的来意后又能将来龙去脉坦诚相告。
司玄也站起来,谦辞几句,然后说:“天师如何称呼?天师来此地调查,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义不容辞。”
“司欣有来找令长的麻烦吗?”
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能教这样的弟,那位大儒也是不同凡响。
推门而,潘玠带着困意的声音响起。
“他们说你这个县令不长久。令长怕吗?”
你打算明天用傀儡鸟去公主府探查一番。之后再来县府看案卷,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隐匿的细节。
“在秋千雪。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看看那些人失踪的案件。我在城中租了一个院,如果令长又发现了什么线索,可以送信到我租住的小院。”
你竖起耳朵仔细听,凭借天师的法力加持,你听清了他说的是“这破县令真是一天都不想了!”
今天天已晚,你告辞离去。司玄看了那么久的案卷只发现了人失踪案,你来看恐怕也是如此。
司玄端起茶喝了一,“没啥好怕的。我父母双亡无牵无挂,何惜此? 既然当了这个县令,在其位谋其职嘛。”司玄又喝了一茶,颓唐的神已经消失不见。
“自然,自然。不过案卷不能带县府,如果天师想看的话,可以来县府找我。”
回来时天已经黑了,黑的巨大幕布笼罩着天地,寂静无声。走到你租住的小院,黄的灯光从窗中透,刺破了黑暗。
他说得理所当然,那张仅能称赞一句五官端正的脸,因这一番话,好像更光彩了几分。
听着你这番毫不客气的言论,司玄很淡定,想来是已经把未来想清楚了。
司玄抚摸着自己的短须,睛看着你,想要从你脸上看些什么。
你观鼻鼻观心,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
司玄摆摆手,“勉算是吧,祖上因八王之乱被贬为庶人,到我这一代,因拜了一位大儒为师,才勉仕,和那些真正的宗室是比不了的。”
“是的,人失踪案。我曾在别的县过主簿,主要负责刑狱文书。因此升迁到余暨县令后,先看了县中案卷。各地都有人失踪,多是遇到了野兽盗匪,这本来很正常。但余暨的人失踪数量太多了,是其他县的好几倍,这就不寻常了。”
“我来之前就听说过山阴公主。当时只以为是个跋扈的皇族弟,我也不怕她。到了余暨我梳理县中案卷,才发现她的权势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近年来会稽诸县的人失踪案,与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起向着司玄拱手,“司欣那样的宗室祸国殃民,却能享尽荣华富贵。令长一心为百姓着想,安于清贫,在佩服。”
“阿雪回来了,房间已经收拾好,你快去睡吧。哦对了!我买了一些胡饼,放在桌上,你饿得话吃一。”
“我将这些案件汇总,又在城中留心打听。发现这些案件中似有公主府的影。”
“你刚才提到裂,我有一种不好的预。”
司玄的表并不庆幸。无视是最大的是轻蔑。如果他真查到能威胁司欣的东西,他要面对的恐怕就是源源不断的刺杀。如今的平静,只能代表他翻来覆去看的那些卷宗价值有限。
司玄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面沉思之,嘴里喃喃着什么。
“裂……裂……”
“令长姓司,是宗室吗?”
“人失踪案?”你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尽力而为罢了。余暨地东南,土丰沃,稻谷一年三熟,兼有河运之利,百姓本该安居乐业。但我来时,见城中残破,赋税甚重,百姓要交一份赋税给朝廷,还要交一份给公主。后又发现掳掠良民之事。如果什么都不,我心中难安。”
他停住,又坐了回来,端起茶喝了一大,突然显得有颓唐。
对你的信任更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