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你第一次不想起床。
但你还是起来了,打dian行装,准备上路,返回雒城。
你很平静的和潘玠打招呼,问他昨天晚上睡的如何。
潘玠说睡得ting好,一夜无梦。
“这家客栈的床倒比上一家更ruan和些,我睡得很好。昨天祭拜了父亲,原以为晚上会梦到,没想到一夜黑沉无梦。”
潘玠对你笑笑,“这样也好,往事已矣,人应当向前看,父亲想必也不愿我沉湎于过去。”
“往事已矣……”
行到城门kou,阴魂不散的家伙chu现了。
一群官差模样的人看见你们,立即嚷嚷起来:“县府重要wu品失窃,我等奉命盘查可疑之人!chu城的人都要接受盘查!”
“你,就是你!dai着面纱,鬼鬼祟祟的gan1嘛?”
一小吏伸手指着潘玠,向你们走过来。其他人呈包围之势,要堵住你们的退路。
你在周围看了一圈,立即看到城门旁一个酒楼二楼的shen影。
贺准穿着绛se锦袍,衣服上花团锦簇,腰带上叮叮当当挂了十余串的金玉饰wu,璀璨生辉,显然是刻意打扮过的。
华服公zi拿一把扇zi挡住脸,yan睛一眨不眨地往楼xia看。
贺准动用官差,有dianchu乎你的意料。不过仔细一想也合理。贺准的父亲是广汉郡守,zuo过梓潼县令,梓潼是他的起家之地,素有gen基。
小吏说着就要去掀开潘玠的面纱。
你当然不能让他有所动作。你挡在潘玠shen前,很温和的解释:“这位公人,我是雒城的天师,来梓潼有公gan1,他是和我一起的人,请行个方便。”
小吏态度相当蛮横,“你说你是天师你就是吗?谁知dao你是不是假穿天师的dao袍,假冒天师shen份!我看你也很可疑!你,你们,跟我一起去县衙!”
你是个脾气很好,非常讲dao理的人,面对这种有备而来的无理取闹,你仍然相当耐心,“我的确是梓潼的天师,这是我的令牌。”
“哼!一块破令牌怎么证明shen份!”小吏看也不看那块你递chu来的令牌。
“正一dao的令牌无法伪造,你们梓潼也有天师,你还可以找她来证明我的shen份。”
“我不guan!县府重要wu品失窃,你们两人外来人嫌疑最大!”小吏大声嚷嚷,指指diandian,引得路上的行人驻足。
“不知贵县失窃了何wu? 我会些法术,可以帮忙找寻一二。”
“哼,你帮忙找? 就是你们偷的!来人,把这两个可疑之人绑到县衙!”围住你们的人上前,有一个人的手就要碰到你的衣角。
世间的dao理有很多种,有的人容易被说服,有的人难以被说服。但有一种dao理,是所有人都能听懂,都能理解的——谁ying谁有dao理。
你抬起手,衣袖nei法术的灵光闪烁。
这是人,不是妖鬼,不能杀……
一挥衣袖,前面几人的shenti突然定住。为首的小吏脸上还挂着猖狂的笑,维持着双手前伸的姿势。
后面几人面面相觑。
你冲他们彬彬有礼的问,“几位公人,在xia刚刚略施法术,可以证明我是天师吗?”
他们心中也有些惴惴,但得了上面的命令,不敢退后。
贺准xia楼打破了僵持。
“几位兄弟,这两人是我认识的,不是什么偷东西的贼人,我可为他们担保。”贺准向着那几个小吏说。
小吏如蒙大赦,“哎呀,是贺主簿。既然是贺主簿认识的人,那肯定没有问题。是我们有yan不识泰山,冒犯了,见谅,告辞——”
几人若无其事的要走,走chu一半,有一人回来,对着你讨好的笑,“天师大人,既然误会解开了,可以把他们的定shen解除吗?”
你非常好说话的解除了,他们一起快步离开。
贺准保持着假惺惺的笑容,xia巴微抬,shen姿tingba,pei上sao包的装束,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他对着你说话,但yan神不住地瞟向潘玠。
“天师大人真是大人有大量,让您见笑了。梓潼的小吏有yan无珠,怎么能说天师大人是偷东西的贼人呢?”
他特意在“偷东西”这几个字上咬了重音,于是你明白他在讽刺你带走潘玠。
这个人太烦了,果然像潘玠说的,像个苍蝇一样。
你不想和他废话,“贺准,你拦不住我,潘玠你也带不走。你还有什么招数?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贺准向你躬shen行礼,连连kou称冤枉,“天师大人误会我了!我哪里有什么招数!我与仁珪兄是儿时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