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
他思路混乱,胡思乱想,咬着手指,自己吓自己。
潘玠用快要锈掉的脑慢慢想起,阿雪早上说,去乱葬岗巡逻,少时便回。
潘玠翻墙,翻到一半掉来,摔的晕花,耳中响起幻听。
他在树林里没苍蝇一样四乱窜,差撞到树上。
“小潘儿,活的我得不到,死的我也不嫌弃。”
什么都没有……一个人都没有……天师大人在哪里……
清朗的男声,透一种诡异的痴迷。
我……我也有法术,我可以打山鸡,可以一击毙命……我……
翻来后,路程顺利了许多,也没有再遇到生人。潘玠跌跌撞撞的跑向乱葬岗。
但你很快就笑不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
你听着他的心路历程,觉得有可怜,又有好笑。如果是能让你陷危险的景,潘玠过去怕是连牙都不够。
城门肯定是不能走的,不说现在已经关门落锁,即使是白天,他也不敢通过有人守卫的城门。
“啊……原来是只猫,哈哈哈哈”
更夫从一个路转过来,他在潘玠里化作一只吊金睛白额大虫。
阿雪在乱葬岗遇到了危险?!她……她是天师,她法力。但是也不一定啊!她只是个年轻女郎,她比我还年轻两岁!虽然她总是想让我叫阿,但她其实是妹妹!万一……万一……
跑着跑着,他就累了。经历了一天的惊吓,翻墙,又跑了这么远的路。到那个土坡的时候,他再也支撑不住,坐了。大着气,上了一层
然后他就真的翻来了。
他就一直这么蜷缩着,颤抖着,仿佛这样能就地隐,不被看见。
一声焦斗响起——“天燥,小心火烛。天燥,小心火烛。”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晃脑,潘玠继续翻,继续爬,继续翻,继续爬。
阿雪从不言,说什么时候回来,就会什么时候回来。少时,少时,阿雪是早上去的,那么中午就应该回来,再晚,午也应该回来。现在已经晚上了!天已经黑了!
在黑暗的储间里,潘玠升起了莫名的勇气。
“仁珪兄,好……好……”
凶猛的野兽,要避开,不能被发现。
潘玠左躲右闪,走了这片危机四伏的山林,来到一堵墙。
“仁珪兄,咱们何不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少时便回!可是阿雪一直没有回来!
凶猛的野兽,要避开。潘玠形灵活的躲到一人家大门的后面。
吊金睛白额大虫从前走过,它步伐悠闲,没有发现旁边有它的猎。
柔曼的女生,压抑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还有更多声音,嘈嘈切切,有男有女。刚开始是温和的,突然变得尖利,然后又恢复假惺惺的温柔。
一直到晚上,你没有回来。
阿雪遇到什么麻烦了?他们……他们知他是妖鬼了,把阿雪抓走问罪了?!还是说,阿雪觉得我是个大累赘,想要摆脱,走了就不回来了?!
了门,潘玠闭了闭,主动把这里想象成山林。他能据空中的气息,远似有似无的兽吼,地上断裂的枯枝,判断凶猛的野兽在何,山鸡野兔又在何。
小猫引了大虫的注意,大虫用那种巡视领地的悠然步伐慢慢离开了。
大虫突然回!一张血盆大,万兽之王就要发响彻山林的吼啸——
“小潘儿,我看上的东西,必须是我的,从无例外。”
他趁着夜,贴着墙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