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剂“咣当”掉盘里。
“你是我的――患者。”
在疲力竭前,他必须保存最低限度的清醒。
透过浑浊的绿,还依然澄澈的睛。
能源转换炉的中央心,这个位置只属于齐屿一人。
006淘到了单独的两个字,决定送给自己。前后左右,他摆着两块拼图,无意识地将它们合成“正确”的形式。电光火石间,仿佛是天生一对的姓与名,炸花了他的虹膜。
属于个人的意志浮冰面,无视抑制的种开始蠢蠢动,静静守在丝线缠挂的,期待一引燃的导火索。
没有了牢笼的保护,神角后知后觉地闯场域,畅行无阻。它们熟练地蚕006的神果实,以冰冷的望染黑无垢的天地。
「齐」「屿」
异种的建构与人格度一致。渴望掌握人心之人获得了掌控脑域的能力。
由Mi-Fe合金材料建构的牢笼非常实,能够隔绝99.99%的异种次生源能,何况是实验脑桥的小小须。
顾园持那么。
他一定会迫切地伸手,钻过那个窄,攥紧自己唯一的粮。
与其说两者是主治医师与病人的关系,不如说是主人与狗的关系。
因此,成熟的乖孩就是最好的耗材。多亏他们格健,能承受住过量多次的注,兼多种效用的神经药剂比得更加妙;多亏他们脑空空,只知任“父亲”摆布,陈辛在神须的纵上更加确。
所谓“成熟”的归宿,就是各种各样的终结。在速的异种化心脏破裂,在超可代谢平的注后中毒暴毙,异种人的可再生只是增加了折磨的时长,而最终活来的家伙,也会死在最终的应用测试上――他们可以没有被神选择,只是作为案台上的一块废品,有剩余的解析价值。
那一刹那,齐屿还看到了另一双。
磕碎了真相边界的ISL-006摔得破血。自以为的“同伴”早就代他殉,无主的骨与血裹以芬芳,拥抱了他支离破碎的意识。
顾园压住齐屿的上半,右倾的没有一丝的不稳定,两人的前额相距不超过20cm。她的双紧张地聚焦,充满压迫的姿态透一贯到底的决心。
她的咬字顿得清晰、顺畅。
叛逆的006解放了所有隶,之后,这里成了他专属的驻笼。
失序的时间愈发陷,写脑的代码块愈来愈混沌。来自“父亲”的话失去了墨汁的效力,逐渐淡去,终于完全被抛诸脑后。
他的实验已经接近成功,剩的实验不过是他借项目完成度的玩乐工。
当一甜滋滋的香气跨地的时候,麻木了的嗅神经竟乎意料地率先反。
那样怪异的气味,不由分说地勾他的一丝意识,仿佛脱开躯壳的寄居蟹,仅凭旺盛的求生就爬了旧时的囚笼。牢笼之外还是牢笼,每一扇门后都有一只失血的蛛形,它们的毒从透气渗来,极近死亡的腥臭冲淡了芳香。泥沼重重,的寄居蟹不得不匍匐在地,越过让人不过气的阴翳,在“父亲”的实验里目睹终。
他在记忆的废墟里翻箱倒海,看着无数闪光逃到太空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是垃圾也没关系,他死死地握住,徒劳地祈望它们不要消散。
那些异种的丝芽爬过无光的深暗,一扎那只的赤臂。深埋在宿主的本源之花,迎来了一丝复明的转机。
可是,他有好好地遵循医嘱,在李平江的协助,慢慢地、慢慢地恢复了包括人格在的全。
齐屿忽然
有那么一颗也好,即使是黑暗的、痛苦的也不要紧。像个没有原则的废回收桶,他把垃圾当作佳肴吞去。
火焰赐予囚笼毁灭与死亡,赐予异种再生与自由。他敞在生人勿的源能场里,虚弱又大,仿佛是一颗已经烧红的炉心,随时可以投生产。
掣肘的右臂收近到他的脖颈,罩住了他想逃的睛。命脉之上,血加速,吐息交颈。
那些实验四散奔逃又如何,现在的陈辛已经不需要了。
再一次,ISL-006以一朵小小的红莲花,终于燃成一熠耀的火炬,烧毁了所有囚住同伴的囚笼。
这些,他本来是记不清的。正式成为能源转换中枢投生产后,他常常要注各类神经药剂,神状态常常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况到底有多糟?在心极度虚弱的状态数度陷僵直反应,任由能量洗刷他的大脑到……他不能确定自己是有认知的。
“我是你的代理人。”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在神角没有覆盖的空隙里,他苟延残地将手伸,整条手臂都伸了去。肩被窄咬得生疼,「种」被压砸得崩裂。心过速、气血飙升,视野渐渐为黑斑灌满。近乎失明失聪失血的死亡界限,临近的所有异种人都不自觉地产生源能共鸣,即使合金牢笼犹在,但那一方20×20cm的破,就是最好的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