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无视,甚至在他哭声来时,我没忍住扇了他一巴掌,又掐住了他发呜咽声的脖颈。
直到一带着心火从倾泻而,我才找回一些理智。
贺川很久没被这样折腾过,他蜷在床上,上满是青与红的印记,我明显地看到,他的球都在突突地。
贺川向来有这个病,但从来不说。直到那年我拉着他去医院,他才吞吞吐吐地跟医生形容他的症状。
“睛偶尔会。”当时他两手攥着衣服洗掉的边角,神不自然地乱飘,面对老医生那张和蔼的脸也还是显得颇为局促:“连带着脑袋里面有声音,有疼,视线里的东西一直跟着晃。”
“太阳也会跟着吗?”医生问了这么一句,说着就伸手想要去碰他的侧:“这个位置。”
然而医生的手还没碰到他,他就已经条件反似的蜷缩起来,整个人像是被裹成一个蛹。
我当时在学校里谈了个小男朋友,还急着和那男孩去约会,见了他那副扶不上墙的样,忽然就有些郁结。
那时我不耐烦地上前拉开他的手,见他躲闪的目光更觉得丢人,声音也不免大了起来:“大夫问你呢,躲什么?说话!”
贺川本有些缓过来了,被我这么一吼,又呆愣愣地只会歉。
我心里烦躁,看着时间紧急,说了声次再来吧,就赶紧往花店跑。
那天因为我去得晚了,男孩也没能时回宿舍,被宿逮了个正着。
那男孩的家长指着我的鼻骂我,老师在中间象征地劝了两句,转问我我妈怎么还没来。
我没能回答她,我甚至想说我妈最好已经死在路上了。
最后是贺川跑来替我摆平的。
说来也有趣,当年的贺川看上去老气横秋,如今的他反倒显得比之前还年轻了那么一些似的。
至少他不用再像那天一样裹在皱巴巴的工服里,一个劲地给对方鞠躬歉,也不用在替我辩解时被推搡着连连后退。
时至今日,我已经忘了那男孩的模样,却似乎依然清楚地记得贺川与我的滴。
“睛还难受吗?”我不禁伸手去碰他的角,他立即紧闭双,意识地防范起来,半晌却悄然地舒展开来,任由我在他的上乱摸。
贺川轻微地摇了摇,但我的指尖依然能觉到他的睛在颤动。
“去医院看看吧。”我想起那天之后,带他去医院复查的承诺就那样石沉大海,忽然有些莫名的遗憾和愧疚:“万一需要长期用药,你还可以趁机写我们的协议里,让我负担你往后的医药费。”
预料之中的,他仍是在短暂的停顿后微微摇。
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疲惫忽然就漫上了心。习惯地摸摸他的发梢,想来想去也没想好再说些什么,最终我只是收回手,回了句“那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