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话时，带了几分调的意味，在路延那里没释放够的，此刻也不知怎的，忽然被他糙的手背，和上数十年如一日的香皂味勾了起来。

        从前我听他拒绝，心里只觉得烦闷，此刻虽算不上快意，但某种类似愤怒，或是嫉妒，或是迷恋的绪，却疯狂刺激着我的大脑，让我忍不住撕开他的衣服，去确认那个我不曾亲问的问题：我要验证他是否还属于我。

        “妻主……妻主……我……我不要……求求您……”那阵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呼唤传来，不仅没让我停，反而更助长了我的兽。

        是否还是属于我的，那条可有可无的、愚蠢卑贱的狗。

        而我了对不起他的事，我是渣滓，但我也总不能真和狗过一辈，有损我的份。

        甚至他唯一还让我觉得可的地方，也是来源于此。

        他似乎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有事没事就打量着我，说我瘦了、累了、睛熬红了，然后从他的小包里掏零钱给我，让我不要紧着自己。

        我门时，他就被锁在家等我，他无权涉我门要哪些事，或者某天究竟回不回家。

        当初生小花的时候，他几乎丢了半条命，大夫委婉地说过，能生小花算他命大，以后要受孕是很难了，即便中了，也难再生来。

        从前他这样，我总觉得丢人，可习惯之后，反而觉得有趣，尤其当我拿了他的钱，加倍给他买些小玩意送给他时，他那副受若惊的表，确实叫我很受用。

        我之所以能咸鱼翻，从穷光变成企业家，冷静和察算是功。

        哪怕这是他忍无可忍，对我提离婚的一天。

便我现在赚了钱，他也从不跟我要，我给他生活费，他也要细细地分买菜生活必要的那些，然后把多余的悄悄放回我包里。

        时间久了，他越发像我养的一条狗。

        但我此刻却有些分不清自己的绪。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我是他的主宰，是他镌刻到生命里的人。

        我可以在家放好足够的狗粮，就安心跑到很远的地方和随便什么人鬼混，因为我知，我次回家时，他依旧会亮着灯，坐在客厅等我，然后走过来替我拎包，对着我随手奖赏给他的新玩激涕零，然后忽略我上悱恻的香味，走厨房给我煮醒酒汤。

        当我将他搂在怀里，亲上他的脖颈时，我清晰地觉到他又开始颤抖。

        而与人的时候，我都是着套，不也没辙。实在难受了，就回家压着贺川，毫无顾忌地来几发。

        我这样想着，也笑够了，于是拍着他的手，习惯地将他拉到我的上坐着：“宝贝，妻夫一场，别跟我这么客气。你想要的话，我直接在小花学校附近给你买一套房，你随便去挑，别把你前妻我挑破产就好，就算不为我，也为小花考虑考虑，等我把小花带到他自己能赚钱，有了好归宿，你再来折磨报复我。”

        我多是活该多赔他钱。

        我不怎么擅长带孩，也不想搞什么女孙满堂，更不想跟我那群生意场上的酒肉朋友一样，搞些什么私生女。

        其实我是开心的。

        贺川很单薄，没什么力气可言，在我手中就跟个小纸人儿似的，再不愿也只能随我摆布。

        我习惯地去安抚他的背，顺着那微微凸起的脊椎一捋着，嘴巴却丝毫没有停歇地咬开了他的衣领，在他嶙峋的肩落细碎的亲吻。

        为我打零工的那几年，他吃了许多苦，清秀的相貌让他看起来不至于太过衰老，但整个人也早就失去了许多生的气息，甚至落了一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