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贴在她耳边问:
“该叫什么?”
她一个字也没听去,却不敢开再问,只能保持沉默。于是,掐在脖上的手掌更收紧了些,
“问你,叫什么。”
这次她听到了,却误以为他在问自己的姓名,依旧没有开。他叹了气,用平淡的语气说,
“叫先生了吗?”
小纯嗫嚅着,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喊了一句:
“先生。”
地铁呼啸着开站,小纯一言不发地走车厢,掠过还空着的座位,径直走向车厢的端,面向墙站定。淮丘跟在她的后,静静地站在她侧。地铁在黑暗的轨里弛行着,两人良久未有一语。路过大学城时,车门打开,一群叽叽喳喳的中生笑着闹着,挤车厢。淮丘用手扶住了小纯前的扶手,用手臂将小纯整个人圈了起来。小纯听着那群中生闹地讨论学校里的男生,分享自己的恋,默默深叹了气,失落与不安随之爬上心“这才是中生该有的样吧,那么青。为什么我却是这样……”思绪飘远,她定定地看着墙上的两个螺丝钉,螺丝钉上的十字花纹,因为反光,正闪闪发亮。忽然,一气息在耳边:
“转过来。”
小纯把稍稍转向淮丘,晚傍晚的夕光,金灿灿的照在她有些发红的面颊上,她微微侧过脸,余光瞥见一白的绒也飘在这金光里,她抬起手,轻轻从他的衣领上捻那柔的细,送浮动的空气里。她仿佛听见,他在自己悄悄地笑了。
到站后,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小纯迈着小步走在前面,像是在等待什么。可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会发生的事――是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去想。妈妈正在地铁站外的停车场等着小纯,淮丘跟着小纯了站,小纯往前走着,心里一阵阵动,她有些担心,会被妈妈看到。于是,她侧过脸,向淮丘挥了挥手,嗫嚅着说了声:“再见。”淮丘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快步跟上前去,扯住了她的书包,将她拉到了站的墙边,
“就走了?“
小纯不说话,觉得自己的脸颊像袋般,一被灌满了。淮丘瞧她不应,便也保持沉默,只是将目光锁在她脸上。小纯挨不过羞赧,从隙里钻了去,一溜烟跑走了。车上,小纯掏手机,红着脸给淮丘发信息:
“对不起,我妈妈在外面等,所以……”
打到一半,淮丘的消息便先了来:
“的睛真好看。明明很小一只。”
她删掉打好的歉语,嘴角挂着笑容,回复:
“先生的明明也不大。"
"地铁都快被你盯穿了。“
“明明是先生要把我盯穿了……”
小纯回往地铁站的方向看去,已经看不见他的影了。她紧张了一路,离开后,却没有得到如释重负的觉,反而像是被他从心底去了什么东西般,有着隐隐的担忧,或者说――充斥着担忧的想念。
晚上,小纯拿起手机,在备忘录里敲了一篇日记:
【连着看了二十多天的天气预报。
昨晚气象局发布了暴雨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