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中起一座直而的鼻梁，像笔行书最后一划垂直利落的笔锋。成年人上那不以锐利棱角形成的威压是少年从未领教过的，对方说话的态度始终温和可亲，但微弯的睛只要将笑未笑地徐徐扫过来，就教人不敢擅自抬。

        那双给朱朝阳印象太深，他不可能认错。尽男人此刻蹙着眉，息狼狈不堪，额发在他蹭得凌乱垂散，面上烧满病态的红，他也敢断定这就是白金瀚的主人，他仅见过一面的老板。

        这一巴掌得朱朝阳冒金星，想不通自己怎么招来的恩将仇报，更想不通老板分明是个生意人，怎么在这种关还存着恐怖的蛮力。待脑中嗡鸣声消退，他两个手腕已经被对方的领带捆在一，男人跨坐在他上，正把领带剩的绳往沙发扶手的镂空雕花上绕。

        彼时他已稍有预，却对这张脸动了恻隐之心，搂着腰将人扶起来，转了附近一个漆黑的小包厢。

        但他执意要柳惠，是从女人的白臂柔荑里挣脱，撑面摔门而去。转过一个拐角，药猛扑上来，汗霎时浸透贴衬衫，两阵阵发。暗市里行的脏药就那几种，他多少有数，找没人的地方捱过去是最优解。启顺着走廊往前，第一次恨自家地盘生意火爆，竟没碰见一间空房，倒是在快要站不住时，看见个拐角前有个服务生。

        药劲起初不明显，像置长久的微醺，酥麻的意柔柔包裹他，昏昏睡地，很容易使人轻敌。女人紧贴过来，趁敬酒的功夫对准他耳幽幽呵气，香风惊破皂泡，幻觉里啪的一声，启猛然惊醒过来，发觉周围竟然开始清场。局者觑向他，脸上挂着暧昧谄笑，像是笃定总会笑纳这份大礼。

        启冲过去——实际上是撞，开求助前险些栽倒，被对方一把搂住。男有力的臂弯擎住他，比女人光洁柔的胳膊更合他心意，额汗蹭在对方散发皂味的衬衫上，他本能地从那清燥的荷尔蒙中判断，这人年纪不大。

        朱朝阳知男人的名字，回忆着领班是如何称呼这人，试探着呼唤：“总，您、您需要帮忙吗？”

        朱朝阳还没能领悟自己将要被怎么“用”，男人已经脱了外套丢在他脸上，视野顿时被剥夺，唯有厚实衣料上的古龙味侵他肺腑。脸上贴到的西装衬腻腻，余温湿，带着浸透汗的、肮脏的甜香。

        刚才的袭击也耗了男人最后的力气，绳结怎么也系不紧，不得不俯手并用地扯拽。染了温的铂金细链从领，落在朱朝阳脸上，浅浅刮着他的鼻梁，得要命。

        然后他们好像对视了——脑太乱，记不得怎样发生的，启甚至没看清对方的样，只在烧得扭曲畸变的

        “找个、没人的包厢……”稍作歇，男人言简意赅：“扶我过去。”

        紧接着后颈忽地一轻，涎跟着深呼一起呛气，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成了极刑，朱朝阳在剧烈咳嗽中手忙脚乱地撑想逃，经历过缺氧脱力的四肢却没那么快听使唤。男人拽住他后衣领，易如反掌地把朱朝阳提溜起来翻了个面，仰面丢沙发里，接着摘掉戒指，反手往他脸上甩了个耳光。

        ——

        他只来得及亮墙上第一个开关，是房间吊上那圈粉紫相间的氛围灯。男人握着门把手，在朱朝阳反应过来之前反手落了锁，接着忽然伸手掐住他后颈，一把迎面掼沙发里死死碾住。

        “小，借我用一，用完就放你走。”直起之前，男人贴在他耳畔沉声威胁：“老实，不然死你。”

        事后朱朝阳复盘到此，便知事件走向是从他服从这命令起变得无法挽回。

        他打工时长久拿低眉顺的老实样示人，仍不忘人设，说话唯唯诺诺的，听着没什么心。男人原本想挣脱他离开，听见朱朝阳怯懦的语气，抬打量他一。兴许是因为见朱朝阳长得人畜无害，男人的呼尽忙乱，却仿佛放松了些，终于得空长喟了一气，歪过去靠在他上。

        锁定药的罪魁祸首很容易。启一早看对家老板边玲珑婀娜的女秘书是把温柔刀，却不料她这样迫不及待地鞘，还妄图一招就放了他的血。

        衣料层层叠叠，闷着烤的汗，年轻的服务生只扶了启几，就像隔衣在他肌肤上印了迹，碰到哪里都漾起一阵甜痛。心里耻辱的秘密躁动起来，勒在底中的两黏肉夹紧颤栗，猛然挤腥的淫，晕湿的布料糊住阴唇，怎么动都难受。启原想叫服务生送他找个空房，又临时变卦，间骨，他深恐自己稍后会当着对方的面把手伸，不知廉耻地起那淫泛滥的。

        朱朝阳徒长了挑的个，却到底是个学生，男人将重倾压在手臂上摁住他，并不比扼死一只羊羔困难多少。三年前被捆在冷库里濒死的恐惧破笼而，他没了命地挣扎，膝盖狠狠撞在金属的沙发上，却没喊疼。浸透了烟味的绒面沙发堵住他鼻，越扭动拼死抵抗，肺中氧气消耗越快，前一片漆黑中白光迸现，随心逐渐加快，几乎连成一帧帧闪烁的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