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激得肝火太旺，他正是一脑门官司闹得疼，也疾声厉：“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老老实实待着也不行？这么大个房，朱朝阳哪里碍着你了？”

        “你就这么护着他？”晓晨不可置信的面容扭曲一瞬，接着怒极反笑：“你才疯了吧，到底谁是你……”

        他话音突兀哽住，本想质问一句“谁才是你亲儿”，话未先猛然想起，原本自己也不是启亲生的。挫败似针尖戳破气势，满腹熊熊怒火又不，晓晨咬紧牙关，扭就往外冲，不理会启在后面质问他去哪里，重重摔上大门。

        启矗立原地，给这混小气得直眉心，直到耳尖捕捉到后压抑的气声，才想起朱朝阳的伤必须及时理。“你去沙发上趴着。”他命令，推一把朱朝阳的肩膀，“衣服也脱了，快去。”

        约好了周末要陪朱朝阳两天，启提前给家中保姆放了假，此刻打扫与找药都得亲力亲为。壶可以先躺在地上不，当务之急是准备冷巾与药膏，所幸家中都有准备。他回到客厅，朱朝阳已经乖乖赤膊趴在沙发上，后腰与背脊衔接那一片肤红得目惊心。好在洒时还没沸，没到到肉缩卷起皱的程度，不然要叫救护车来才能理了。

        启坐在沙发边，拿浸过冰的湿巾仔细而缓慢地贴上那片伤，帮朱朝阳冷敷。“你说你没事招惹晓晨什么，他脾气那么冲。”长辈的气也没消，逮谁就先数落谁。本以为朱朝阳起码要辩解一句，但少年嗯一声，只说：“确实都是我不好……也不能怪小总的。”

        又是那个称呼。启知朱朝阳不明前因，没怪他，缓声纠正：“他哪是什么小总，你别乱叫。”

        “我只是觉得，毕竟他是您的继承人……不过您不听，我就不那么叫。”朱朝阳乖巧应声。后背太疼，他也有心活跃气氛，顺带分散注意力，忍不住调侃：“如果叫全名，不是显得我很没礼貌吗？要是像叫黄瑶一样叫他晓晨哥……我倒是无所谓，但他那么讨厌我，还不得先恶心死。”

        “嗯，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启忍俊不禁，也觉得那场面太吊诡。他潜意识不愿朱朝阳和晓晨照上面，好像有所预，两个孩必定互看不顺。“那小的格我知，你也不用把责任都往上揽。”玩笑归玩笑，启不允许地盘上现他未知的事，于是问：“阳阳，你实话跟我讲，刚才到底怎么了？”

        “也没怎么。我年纪小，非亲非故却能公司帮您事，在他看来确实……不够资格吧。是我害他误会您偏心了。”朱朝阳把脸埋手肘，声音发闷：“他哪知，其实您偏心的是他呢。”

        启闻言失语，他极力想公正长辈，可谈何容易。亡妻留的孩，又朝夕相数个年，本来再怎样也不由得偏颇些。偏偏朱朝阳受伤也是事实，这样可怜地趴在他底忍痛，满委屈忍让，又哪能不让人心。

        “背上觉怎么样了？冷敷可能比较舒服，但药还得的，你忍忍。”话题转移得生，还好启知，即使朱朝阳听得，也绝不会拆穿。“您药吧叔叔，我没事的。”少年接话，与大人预料中一样知识趣，甚至还开了个玩笑：“要是真疼得受不了，您帮我呼呼几就不痛了。”

        “还呼呼呢……你几岁啊？”启被他逗笑了，动手揭开染上温的巾，拿棉签帮朱朝阳抹药。一年多没见过这幅躯，比记忆中壮实了些，少年薄的背肌随吃痛而紧绷，看上去力量充沛，怪不得有力气把启从车里挪到二楼卧室——但在心的大人看来，又还是太瘦，再多长肉才显得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