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覆在她红的屁上，杨枝每每想到，自己挨了打后，已经够痛、够了，却还是能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她在他怀里别过，柔顺地答，“夫，天也；妇，服也。”

        温源半揽着她，一手抚过她半散的乌发。隔着里衣，又摸到她脊背正中凹的浅湾，顺着这一细渠，他生着薄茧的宽厚的手掌终于抚摸到她赤的火的屁。杨枝在他怀着瑟缩着，他轻轻重重地着这两团肉，不咸不淡地问，“想说什么？”

        她噙着藤条，忽然嘴里发混不清的呜咽。温源终是贴了一次，替她取嘴里的藤条，和手上的一一起搁置在几案上。他不动手，她是不能自己动的。杨枝连抹泪都顾不上，就扯住他的袖角，近乎急切地依偎他的怀里，她以为他总算了心。

        原本枕前教妻，惩戒之外，本就有脱不开的暧昧缱绻，杨枝又答得这样的千依百顺，谁知，此此景，却不应当。温源听着她自嫁来后千篇一律的答案，忽然心上生千万绪的烦躁来，他一把将她推开，极力压抑着绪问，“是不是你嫁与哪一个，都能说一样的话来？”

        是十几日前的鹿鸣宴。

        她自己不知，这一句话真正踩了雷池。十几日来，鹿鸣宴上的景，日日夜夜在他前挥之不去。那所谓的’小竹’君一般交还给他的’贴之’，一方绣帕，更是仍然被他置于书房，撕不得、留不得，杨枝说话又这样糊，难不是分明地心底里不愿嫁！温源然变，指着她怒，“简直是不知所谓！”

        杨枝谨记着他的警告，万不敢踮起脚跟。嘴里着藤条，也使不上力，真真是轻不得、重不得，只得睁着，仰着脸，熬刑一般生生受着那疼。她呜呜的哭，泪落在轻薄的中衣的襟上。她现在是不冷了，甚至粉背上都沁汗来。她哭得脸上襟上湿漉漉，背上湿漉漉，不消一会儿，咬着藤条的嘴角，也是湿漉漉的了。

        给他气受，给他气受！温源咬牙切齿，这的人儿真是聪明的不在地方。他院试时就了廪生，哪怕秋闱不曾夺魁，也是少年举人，前途无量，谁料想在鼓瑟笙的佳宴之中，可不是凭空接了一场气受！

        “今天你要记住哥哥的规矩。敢牙齿，我就扇你的耳光。敢踮一脚，我就打你的脚心。嗓里面漏一个音来，上面的小嘴犯了错，面的小嘴就来抵偿。”

        嗖——啪！第一就横着在肉上最丰腴的地方，疼得辣钻心。杨枝好容易憋了盏茶的泪再次落，随后藤条又一连串地打来，丝毫也不顾忌她受不受得了。

        杨枝骤然被他推开，听得这样诛心之言，又是惊慌，又是委屈，直急，“我还去嫁哪一个么！”

        她小心翼翼地问，“是谁在宴上给了你气受，是官人嫌自己桂榜未摘筹？”

        温源之前动藤条，也没有这样不留面地疾打过。在几案前翘起的圆的屁，原本只是浅粉，现在也烙上了数条深红的痕。比起十数、数十的打，杨枝更怕他这样一言不发，比起教训，更像是心憋了一郁气。她想，这是自甚么时候开始的呢？依稀是，依稀是……

        时隔十余日，他复再回想，依旧心火起。他在怀中人那圆鼓鼓的小屁上一边拍了一，这正是严冬酷夏的信兆，随后二十不轻的巴掌就自而上地扇在她交接。她又开始哭了，哭得他心乱又心烦，他有意地责打在她两之间，他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滋味。果然她就在地上踢蹬两脚，折腾掉了小衣，妄想把两条严丝合地绞成一，又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嘴里忸忸怩怩地叫：

        温源沉声问她，“你叫我官人，那么你知不知，你是甚么人，我又是甚么人？”

        自杨枝嫁温门以来，婆媳和顺，夫妻恩，温源待她一向客气。偶然承训，比起挨打，倒更像合。温源令她哭，令她痛，令她羞，却从没有像这十几日来，令她这样的畏怯过。杨枝两手交握，拿手肘撑着桌面，她听见藤条破空的风声。

        杨枝整个贴在他上，烘烘，乎乎。温源听见这没没脑的话，简直是想笑了，“怎么，你又要开始猜了。”

        杨枝伏在他，壮着胆去搂抱他，他并没有把她推开。她低声，“你不要生气。”

        官人，官人。

味而凉的清。她看向昏昏的灯，显得格外的阴郁而厚的窗板，藤条还没有上，后重叠的巴掌印儿又胀胀的疼起来。他拿了另一藤条，也不急着动手，反而去抚那指痕交错的，颤栗的。她着藤条中间的一截，把它藏牙关深，又用唇包裹住它。温源总算与她拉开距离，在空中挥了挥沾着珠的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