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投在墙上的影动了动,他实在是觉得李慕玄折腾的这一难以启齿,很为难的继续说:“云师兄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别的他不能保证,但李慕玄在吕家大少爷婚礼当日,拐带了吕家二少爷私奔应该是确凿无疑,吕家正派人到找他们,如果找到了,怕是要不好。”
亮了,许新打了个哈欠问:“吕二少爷,你们这几天在哪儿榻?我跟董哥真是困得不行了,”
吕慈立刻想要回去案发现场,找到那死透了的地擂台的老板再砍上两刀,这人死的太不是时候了,他还没动手,场先没了,让他用李慕玄的钱,真拉不脸。
许新吃吃地笑了声。
凌晨时分,万籁俱寂,李慕玄跃跃试的生了无畏的绪,不知左若童听说他闯这样一麻烦会是什么样的心。
李慕玄对钱再没有概念,也知他搂来的这一挎包钞票足够花销一阵,不假思索的话:“你花我的不就得了。”
左若童上一次见李慕玄,已经是十数年前的事了,他自认为窥见过这孩最顽劣不堪的一面,所以得知李慕玄闯如今的祸事并不吃惊――活到他这个年纪,早就没什么值得吃惊的事了,他只是纳罕,因为实在没想到李慕玄闹私奔的对象会是吕家二少爷。
许新光明正大的趁火打劫:“三分。”
如果李慕玄是公然拐带了新娘私奔,他或许还能理解一
董昌正纳闷许新这个月的生活费早花完了,哪里来的钱借给吕慈,就看到许新扭过脸来说:“董哥,借我钱,算你一分利。”
川地的山和福建的山并不相似,院墙后婆娑的竹影也不能让人联想起榕树垂的气生的模样,可是红墙的颜总是一致的。他成把的薅竹叶时,偶尔也会记起山先生的书院里的那棵榕树,树太也太大了,他想要把垂的气生结成小辫,非踮脚不可。
“你们也继续去找吧。”他缓缓吐一气,看到了什么不堪目的东西一样闭上睛又说,“这次不要规劝李慕玄了,告诉他,我要见他。”
与此同时,三一门后山的小厅里,左若童坐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中,正在试图理解长青所要表达的意图。他的面貌极其年轻,然而是人不老心老,夜里冥想时从不开灯,同他故去了的师长们一样,只在屋里一排蜡烛。
这笔买卖谈到后来,许新是尤其的满意,吕慈在金钱上吃了大亏,但是没有办法,他始终是欠唐门人,而人债最是难还。董昌白捡了一分利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等找起落脚的地方来,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住到李慕玄给找的房里去了。
吕慈竖起一手指,理直气壮的说:“可以,但是你得先借钱给我,不白借你的,一分利。”
李慕玄今晚如果没有遇到那位师侄,也是不会想起自己在这里有房的,那时候王耀祖还活着,为了找个僻静地方好好教他,特意买了这建在山脚溪边的院。
“那带上我们两个吧,杨少爷把车开走了。”许新和董昌是有钱的,但他们若要一住宿的痕迹都不留,也不是那么的容易,尤其任务已经结束,杨烈跟他们散了伙。
吕慈手上散漫,但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这时候宁可找许新借钱:“行,拿钱。”
三一门的所在是一年深日久的学府,烛影跃动之间,倒是别有一种古旧的沉静,仿佛这里千百年前就是这个模样,等再过上千百年,也还是一样不会变。
左若童还是不能理解似的抬了睛,他脑海中依次闪过两个念,一个是李慕玄本难移,又去闹人家婚礼了,并且是闹到吕家上了,此事恐怕难以收场;另一个则是陆瑾和云找人去了,这一阵都得继续请假。
吕慈现在可以肯定许新和董昌留在这里是要等人了,他不知他们要等谁,也不关心,只是如实答复:“住的小旅馆,你现在去街上随便找一家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