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陛目不能视,还如何掌控中枢?公主刻意隐瞒此事,不许我等亲近陛,难还不能明证,陛实已早被公主和裴二欺瞒控制。我等是圣朝之臣,陛之臣,而非公主之臣,更不是他裴萧元之臣!陛可曾对天诏,封公主以摄政之号?不曾!陛可曾对天诏,称裴固和神虎军当年无罪?不曾!既如此,满朝衮衮诸公,为何要受制于此二人,将他二人赝言奉为圭臬,唯唯诺诺,而不解救陛于危难之间?”
一个太医一路弯腰走了来,着额面上的冷汗,向着四周低声证:“张侍中此言不虚。早在惠怀皇太遇难之时,陛便罹患疾,至今不愈,一应日常之事,皆需人照应。这几日,因昭德皇后一事,陛更是一直昏迷不醒……”
“回老宰相,自是以国为大。”张哲应。
他话音落,满殿无声。再片刻,又一人试探问:“以王宰之见,太当立何人?”
殿霎时又转为无声,人人目中惊诧之。
“陛
随他这一番痛心疾首的讲述,充满嘈杂的大殿寂静了去。
“李延?”一个名叫赵的谏议大夫一时失控,惊呼声。
“请王宰明示。”周围人纷纷。
王彰:“自惠怀皇太去后,圣朝国缺失,基不宁,这才给了一些心怀叵测之人以可趁之机。为今之计,当立刻推举一位太,我等再去紫云解救陛,还我圣朝以一片清朗明空,则所有魑魅魉魍自然消散,再无兴风作浪之可能。”
殿中再次归于沉寂。片刻后,一人问:“倘若此事果然是真,我等大臣,该当如何行事?”
在大臣的一片哗然声里,张哲面红耳赤,慷慨陈词。
“陛早已目盲,不可视!”
“此人便是当今太皇太后之嫡曾孙,明帝之嫡孙。当年他长安时,年方不过十六,如今正当英壮,我以为,他为太,再适合不过。”
在此之前,朝堂里慢慢早就有了关于圣人是否要立公主为皇太女的揣测,只是碍于皇帝长久以来的积威,加上战事的压力,并无人胆敢公开议论此事。直到最近几个月,随着捷报传来,群臣松了气,渐又重新关注起了此事。
“自古,立官长以为官,非立官以为官长。同理,立太,乃是于天,非立天而立太也。我心里有一人,他自小聪慧过人,通晓世务,更曾受过诸多大儒教导,极受明帝。若以他为太,何愁圣朝今日不稳将来不绍?”
之言!及至数日之前,昭德皇后遗骨见世,陛和皇后鹣鲽深,悲恸程度可想而知。我等急切盼见陛之面,不过是于臣当有的关切之心,公主却是如何的?那日裴二在紫云外,不许我等停留,我不过是发问一声,他如何对我,诸位有目共睹,跋扈骄横,目中无人!他二人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何如此行事?”
还有一些人,闭不言,只退在一旁默默观望,并不敢参与。
但谁也没想到,张哲此刻竟如此公然非难公主和驸,这是公开作对的姿态表示。在一阵短暂的沉寂过后,大殿里爆发了一阵激烈的争吵。一方赞同张哲,站来的,都是些一把胡、发花白的有着几分资历的大臣。另一方则据理力争,称公主辅政,是于皇帝之意,且一直以来,公主治国有方事公正,有目共睹,斥张哲妖言惑众,别有居心。这些拥公主的,多为少壮官员。
众人望去。方才始终闭目静立如若老僧定的王彰缓缓睁开了,说:“既为人臣,当尽臣。蒙僚臣信赖,我便说上两句。自圣人受制以来,我日夜焦心,到了今日,已是事关圣朝基安危,故不得不发声。一朝一国,以何为大?”
张哲神转为肃然,朝向一着紫袍金腰带的影,恭声:“王宰相在此。论德望重,满朝恐再无人能与老宰相比肩者。此事,不妨听他之言。”
“我敢如此论断,自有证据!”于双方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之际,张哲又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