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怎不直说,如此遮遮掩掩,是何dao理?”
卢景臣寒暄了两句,收笑dao:“韩兄是个直shuang人,既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那位的最新qing况……”
他指了指瓦ding上方的天,压低声,“韩兄可有确切消息?”
他kou中隐晦所谈之人,自然是皇帝了。韩克让不答。卢景臣dao:“不止是我们,想来,韩兄你也被拒之门外,见不到圣人之面了。裴二那日仗剑,得势嘴脸,你应也知dao。韩兄,难dao你便半dian也不担心将来?”
“你何意?”
卢景臣目光微烁:“这还须我多说?当年北渊之事,我是主张人,你是话事人。圣人在,咱们都能没事。圣人一旦去了,若叫裴二借公主之力上位,别人可以照旧,你我二人,却是谁也逃不掉的。血仇已然铸xia,怎可能淡去?往后如何,要仰人鼻息,看他心意。我不信,你从没想过此事。”
韩克让显是被他言中心事,脸se不禁微微一变。
“圣人那日在ye池边呕血昏迷之后,便不曾醒来,已完全听凭公主摆布。另外收到消息,公主以八百里加急发送密令,调薛勉、宇文峙那些本xia月才抵达的人ma急行提前ru京,不日便到。她意yu为何?自圣人连失二zi,由她辅政,放yan望去,满朝都是兰泰这等新人得势。一朝天zi一朝臣,我们这些老东西,自然是要让贤的。为今之计,想要自保,只有一个法zi。”
韩克让望去。
卢景臣附到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韩克让当场变脸:“你好大的胆!你这法zi,和作乱有何不同?圣人必有他安排。我照圣人之意行事便是,福祸在天!你再多说一句,休怪我不念旧qing!”
他转shen,拂袖便要离去。
卢景臣瞬间也是变了脸,冷冷看他:“韩克让,我既将你请来,你以为你还能走得脱?”
“你敢——”
韩克让大怒,正待ba刀,窗外突然飞she1来了一支暗弩。泛着黑的弩tou,当场中他后背。
弩tou显已淬毒。韩克让毫无防备,倒地,挣扎了片刻,便不动了。
卢景虎runei,从韩克让的shen上搜翻chu来他的令牌,递给卢景臣。卢景臣接过,迅速消失在了门廊之外。
五更二刻的钟漏响起,待漏院nei群臣纷纷起shen,鱼贯列队rugong,来到了宣政殿。
殿中灯火通明。在殿深的gaochu1,皇帝那一张空座之后,翚扇和金帐如仪而列,群臣各an份位就位。屏息等待片刻之后,只见紫云gong的一名执事从金帐后走chu,和前两日一样,立在空座的侧前,向着群臣,用单调而平缓的语调宣dao:“今日无议。诸位大臣退散,各行其事。”
殿nei朝臣沉默以对,谁也不肯离去。那执事见状,又提gao声音重复方才话语,然而还是无人听从。接着,议论之声开始响起。起初,众人还只和站shen旁的人低声地发着议论,慢慢地,有人的话声响了起来。担忧、惊疑、不满,各种qing绪,布在殿中每一个人的脸上。
御史大夫郑嵩叫住了执事gong监,问圣人今日龙ti如何,又问公主为何也不lou面。执事面显为难之se。因他总领御史台,官居三品,又年长德gao,遂躬shen回礼,说是照圣人旨意传达,随即匆匆离去,留xia郑嵩愁眉不展。
大臣积压多时的qing绪至此如一锅架在火上的shui,彻底沸腾了起来。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谁也没有留意,卢景臣一shen铠甲,悄然步ru了大殿,手微an剑柄,立在殿门之侧。
接着,侍中张哲忽然chu列,神se激动地向着周围说dao:“诸位同僚,听我一言!我等shen为朝臣,shi君之禄,当为君分忧。今陛xiashenchu1危难,无法自主,我等若还为求自保,不敢发声,如何对得住陛xia所赐的这一shen官袍和鱼符?”
“你此言何意?”周围发问。
“前年gong变,惠怀皇太zi也不幸罹难后,陛xia龙ti日益不宁,此事,在场诸位皆知,无须我多言。公主倚仗chong信,借陛xia病衰不能自理,欺上瞒xia排除异己,勾结外臣暗中养势。种种所谓陛xia之意,不过是她自己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