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陆奇英答应。

        “你帮我扔吗，三哥？”十七问，可能因为缺了一颗牙，听起来有些漏风。

        过了会儿。

        陆奇英觉得小孩说话也有趣，但为了让十七注意别牙，就没有反驳。

        “长歪了，人就变丑了。”陆奇英牵着她，漫无目的地走。

        陆奇英拿着妹妹吃了一半的糖人，看着十七在那挨个叩拜，有些后悔买糖人了，吃着粘牙，拿着粘手。

        十七被他不小心甩了去，整个人趴在雪堆里，震惊地回过看他，指了指自己：“扔我？”

        陆奇英一手握着妹妹的手，一手握着妹妹的牙，使劲一扔。

        陆奇英一愣，然后坐起来，让十七张嘴，借着从窗那照来的月光，看见十七牙床上有个小血，少了一颗牙。

        庙后。

        “不喜。”陆奇英怕她真不注意，便说。

        牙齿落到了屋檐上，没听见什么声响。

觉得不好吃，粘牙，低看见十七也不嚼，着吃，心想这些小孩的玩意，还是小孩的吃法是对的。

        院里。

        “我次掉牙，三哥还帮我扔吗？”十七问。

        “扔错了。”

        “三哥也不喜我了？”十七问。

        “三哥。”十七声音小小的。

        陆奇英把耳朵凑过去，问：“什么？”

        “当然，你又扔不上去。”陆奇英拉着十七离开大通铺。

        陆奇英注意到她的动作，说：“别，不然以后牙会长歪的。”

        “变丑了怎么办？”十七又问。

        “长歪了怎么办？”十七问他。

        “这呢。”十七一翻，尖上多了一颗小乳牙。

        “原来三哥只喜我的牙。”十七的语气有些失落。

        他们一众香客睡得是大通铺。

        陆奇英起来，说：“这是牙，那就扔到屋檐上去。”

        “我牙掉了。”十七说。

        “变丑了没人喜你。”陆奇英敷衍。

        不知哪个混账在寺庙里讲起鬼故事，陆奇英觉到十七往他怀里缩了缩，便拍了拍她的被，安：“都是假的。”

        陆奇英刚才担心扔不上去就丢脸了，一时紧张，把十七也扔了去，现在连忙过去扶她。

        他也不知拜的是哪路神佛，带着十七都拜了拜，跪在蒲团上，十七手里还拿着糖人，不好双手叩拜，便先将糖人递给他。

        十七掉了颗牙，原来的地方空空的，总是忍不住用去。

        两人着台阶，周围空空静静，夜似缓缓淌的黑。

        “那颗牙呢？”他问。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