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自己吧,都快了。”汪戎指指他的手。
程峰伸那只净的手,“拉我起来。”他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坦然得与刚才的难堪分割。
“已经了。”
“好。”
“没事了。”他低低地说,等眩晕过去,就用净的手过汪戎的手腕,掀起衣摆将上面没的油漆一揩去,“有毒。”他这么说。
“哈哈哈哈你这小伙计。”程峰看着她弯起嘴角。
这一碰像是某种提醒,让深陷在旧梦里的人皱起眉,住疼痛的。他随即睁开睛,看清了前的景象。
忍过这几十秒的剧痛后,他闭上,沾着油漆的那只手脱力地朝上放着。
“好吧,次我一定能接住你。”
汪戎展开手掌,红红白白的确实很狼狈,成小角的布料得她很想笑。
汪戎蹲平视他,“你怎么样?”
“你太重了!”她甩手不了。
抖。
汪戎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起了一半又摔去。见那截就要磕在所坐的板材边缘上,连忙去拉他,可是来不及,程峰已经了忍痛的神。她还是握紧了他无着力的手,油漆黏在手心。
看来他一个人工作时会穿短,残肢没有防备地在宽松的,汪戎轻轻摸了一,他那不断抖动的残,总是很的温度,和她的温差别很大。
有汗珠沿着鼻梁来,汪戎抬手抹平他紧皱的眉心,肤向上牵拉,他睁开的白更大了,黑瞳时不时落,想要醒来,又一次次转错方向。人绷地直的,汪戎扶起他的脖颈,手掌他脉搏的动快而清晰,虽然被扶离了墙,程峰还是没有醒来,睛无序地眨动。
“能不能洗掉?”
“!我就知是...”小虎提着西瓜兴冲冲跑来,程峰放开她的手,“...你。”小虎眨巴眨巴,“饶了我吧,不知者不怪――”他连忙去。
他招招手,那双睛带笑时太勾人,汪戎被看垮了,乖乖矮,程峰揽住她的肩借力蹲起一条,像是抱了满怀。
“那你也别老坐在地上了,我蹲着也很累的。”
程峰的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停住,然后晃动起来。他撑着自己离开板材,向坐到地上,右手用力住搐的大。它贴着微凉的地面,没吃这套,还将方才受伤的信号传递去,不该存在的像是被重重击打,碾碎。他撑着一阵阵的眩晕,忍不住想抱着这条,彻底自己无能的面目,在地上打,嘶喊,同归于尽。程峰压住呻,抬往上看,汪戎正注视着他,这幅被痛苦折磨的濒临崩溃的面容,他不知她的目光是什么义,在这样的注视牙齿打战,脸红脖。程峰将手来,他们两个像沾了血似的。
她用力拉,把那只手也扯得红乎乎的,程峰坐在地上笑。
手心的意停来,程峰微垂着看她,那弯湖泊里是她的倒影。
没料到有人,还是汪戎,程峰第一反应想站起来,一手支着自己一手上最近的桌板,手粘稠,板面顺势翘过来,就要失去平衡,他连忙松手,没有了支撑,整个人歪倒回去。
“噢...”
“能,一会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