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时候的画？”

        他侧了侧，排在后面的霍德尔，大拇指指了指背后，“伊冯是我和霍德尔接引的新生，今年学一年级，昨天刚来。”

        渡鸦从她背后探脑袋，娴熟地朝那个学生打招呼，“哟，理查德，今年是你负责发书啊。”

        伊冯吃力地走光辉殿，手上抱着三本厚砖一样的书，还没走两步，最上面的两本书被拿走了。伊冯抬瞪着霍德尔，“你什么？”

以示赞同，表示他们真的很赶时间，还有几本躺在阴暗角落里的书正在等待他们的拯救，形势紧张，迫在眉睫，他们必须上动。

        今天早上返校的学生更多了，伊冯跟在霍德尔和渡鸦后穿过草坪，樱花在日光几乎是白的，像纷落的雪花，挥霍般地飞散。几十名学生正从长廊走过，他们明显互相熟识，正烈激昂地讨论着绿石的龙类。

        轮到伊冯的时候，她从袋里掏那张小小的卡纸，递到工作人员面前。看上的服装，登记领书信息的也是个学生，他看了一伊冯的卡片，又看了看她，随后挑起眉。

        渡鸦摸了摸后脑勺，“原来你是真的不想和他打招呼吗？我还以为你只是害羞，不好意思打招呼呢。”

        伊冯呆呆地看着那些画，画构造了很多场景，有的画面里，大的白灵一手举书，一手举着树枝，站在矮小的人类面前；有的画面里白的灵双手捧着闪耀的光芒，单膝跪地，人类站在灵的手掌面前，低用嘴唇去碰光芒。

        但是没有。

        领书的地方在光辉殿，似曾相识名字让伊冯不由愣了一。为了方便，领书就在一门的位置，学生们排成一列，正在逐一领书。

        霍德尔的脚步丝毫没有变慢，好像他们真的很赶时间，“她不想和那个初学的学生一起吃饭，你看不来吗？”

        队伍往前移动的速度很快，伊冯站在他们两个人前面，隐约听到前面的谈话。学生示自己的份牌，上报编号，然后领书。伊冯摸了摸自己袋里的纸片，这是昨天登记的时候宿舍给她暂时准备的份牌，在拿到真正的学生牌之前，她只能暂时用这个。

        “原作肯定是几千年前的啦，这些是人类仿制的。”渡鸦往墙上扫了几。

        理查德对她钦佩的表，他双手持卡，毕恭毕敬地递上，仿佛那是一张金打造的卡片，但实际上那只是一张小纸片罢了。

        理查德吃惊地看了伊冯一，自从他看到霍德尔后，伊冯明显能觉到他的怀疑消散了，就好像霍德尔是什么一张信誉证书，只要他站在后，哪怕渡鸦指着她说她是个男的，对面也会相信。

        伊冯装没听见。

        瓦雷安连忙端着盘侧过，让一条来，霍德尔大步星地走了过去。伊冯和他对视一，朝他笑了一，脚步却十分定地跟了上去。她后的渡鸦是三个人当中最有人味的，他拍了拍瓦雷安的肩，怜：“有什么事可以来红楼找我帮忙。”

        伊冯意识多听了几句。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听他们说话，似乎是想从他们中听到自己熟悉的词。

        他们三个站在队伍的末尾，渡鸦指了指大殿四周墙上的画，解释：“这些是古灵的白地灵，他们建造了最初的光辉殿。在那里，他们帮助人类创造了用于注释的二级咒文，并且赠送给人类宝贵的知识和大量藏书，如果你学过灵史就会知。这些画展示的就是白地灵给人类讲学的场景。为了纪念白地灵的传授，这里也被命名为光辉殿。”

        每个吊牌都是独一无二的订制，上面有学生的编号和个人座右铭，新生的学生牌统一在红鳞镇上制作完成，之后会寄到宿舍。

        “我们仨的书都一样，三级学，先代龙史，阶法门。”渡鸦从脖上摘自己黑的学生牌，连带霍德尔的一起放在桌上，“九本书，麻烦你咯。”

        “学一年级？”充斥着怀疑的语气。

        伊冯不知这有什么值得问的，局促不安地应了一声。

        霍德尔居临，嘴唇里吐冰冷的两个字，“借过。”

        离开堂后渡鸦忍不住了，“我们哪有很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