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回答,压在脖上的龙爪威胁地收拢。龙也不外乎是生,种种行迹都会透它的绪,当龙类极端愤怒的时候,它们黑的瞳孔就会变得异常尖锐,像一把锋利的尖刺,亟待刺穿猎的心脏。但是在它的睛里看不任何绪,没有愤怒,没有恨意,没有冷漠。如果不是龙剑暴了它的杀意,只看这一双睛,狄维恩会以为它是在看着伊冯。
“现在。”
“等等等等,先说好,这可不是我教唆的,是她自己要走的,我只是个车夫,保证她安全抵达目的地。再说了,您也没有反对不是吗,不然在我们离开龙岛的那天您就应该拦我们了。”狄维恩绞尽脑汁。
刀锋撞在的鳞片上,张开的龙翼扑面而来,像一面坍塌在他上的墙,狄维恩摔了去,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床沿上,他反应过来,嗷得一嗓嚎来。
“伊冯才刚走,您就急着卸磨杀驴了吗?”他不无委屈地说,“在学院那儿的登记信息里,我们可是伊冯的父母,在孩毕业前,您怎么能对我大打手?”
室的几灯火同时亮起,巨大的黑影被光源投在墙上,冰冷孤的黑龙俯卧在小女孩柔的床上,周围十几个玩偶现在就是它的群臣,横七竖八地倒在它边,五投地。
哈欠,随手把包袱抛在架上。
狄维恩皱眉,“请恕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四目相对,龙的睛里透的东西让狄维恩完全看不懂,甚至有些骨悚然。明明它是在看着他,但目光却仿佛是在注视着伊冯。因为只有在看她的时候,它才会这么……不符合它份的神。
整座龙岛没人能来,伊冯已经走了,这里除了他,只剩一黑龙。
没有犹豫,他立刻腰后的短刀。同一瞬间,藏在暗的人行动了。扑面而来的威压几乎击垮了狄维恩,他唯一能的就是用尽全力挥短刀。
“我当然不敢。不过您说的也不假,我确实一直在等待去迪伏龙的机会,迪伏龙里的东西也在等您去揭秘,不是吗?”狄维恩耸了耸肩,轻松地笑了起来,“那么,我尊贵的王,我们什么时候动去迪伏龙呢?”
狄维恩平静地问,“您很介意我是怎么想的吗?”
双方沉默对峙着,黑龙先移开了目光,从床上一跃而。
“船开走的那天,我一直在等您来阻止我们,但是没有,您只是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看着她离开,是吧?事到如今,您会承认自己是心甘愿放伊冯走的吗?”
龙没有说话。狄维恩笑了笑。
“你有什么资格提伊冯?”它冷冷。
狄维恩扶着桌,呲牙咧嘴地摸着脖的压痕,黑龙还是手留了,没有一爪碎他的。
捡着捡着,他突然停了来。
他拉开椅,在餐桌旁坐,桌上还放着半杯,是门那天伊冯没喝完的。他不在的这些天没人来帮小女孩收拾屋,他们走后屋还维持着离开当日的模样,没有铺平的被堆在床上,玩偶们也不幸被踹到了地上,也没人好心捡起来。
“您是要在这里杀了我吗?”狄维恩艰难地息。
龙从它的玩偶臣民众当中缓缓起,里所有的绪都消失了,它又变回了那位至无上的君王,傲慢,无,无懈可击。
龙目里金光翻涌,灼烧他的视线,吞没所有的光,“龙剑”几乎收缩成一线。
脖上的力度突然撤去,狄维恩到地上,捂着脖艰难地咳了几声。
对于一龙来说,这太过弱了。
他终于意识到――或者说,潜伏在这个房间里的人终于让他意识到,这个屋里不止他一个人。从他门以来,这个人就一直藏在暗盯着他,等待一击扑杀的机会。
“她离开了,你就可以甩脱负担,因为我曾经命令你必须保护她。伊冯一走,你就可以如愿以偿去迪伏龙了。”
“你是在用伊冯试探我吗?”它冷冷斥责,“你怎么敢?”
“如果你发现得再晚一……也说不准。”
“我是怎么想的不重要,在这里话事的是您。与其问我,您有想过您到底希望伊冯怎么样吗?是一直留在您的边,在岛上呆一辈吗?不是的吧。”
龙的目光阴沉去,它没有回答。
捡玩偶是令人沉浸的事,让人不由得想起离家的小女孩,明明还想分别的时候来一个父满满的拥抱,结果她车后也不回就跑了。狄维恩盯着手里丑不拉几的小羊,笑了一。
“如果只是想把她束之阁,为什么要教她龙焰?把刀递到了她的手上,却不允许她用,这不是您会的事。”狄维恩再次捡起那只小羊玩偶,这曾经是小女孩的“幕之宾”之一,深受。
“你一直在等她离开。”它的语气愈发冰冷。
狄维恩端起杯一饮而尽,他走到床脚旁蹲来,开始一个一个捡起来,抛回它们原本属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