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错,既是止惨痛以使病除,又指代纯的玉。小满也很好,并非不满,而是满得不盈、不损、不滥、不溢,在农时里,小满又是雨万,禾苗茁壮的节气。这孩刚睡醒就被抱来,张着粉嘟嘟的小嘴巴,不谙世事地瞧着北堂岑,并不像往日里哼哼唧唧地撇嘴哭闹。掌孤娘娘抚摸着她额前多病的青筋,已预见那叶脉似的纹路将在母亲的护与照拂之逐渐隐去。‘小满动,喜。’掌孤娘娘收回手,笑‘娘好哦,在娘怀里,能看得很远。小满喜,对不对?’
式两份,北堂岑立字据,姬日妍给弟妹了保山。掌孤娘娘须将其中一份保存在三圣座前,银针刺破指,北堂岑骑跨着封条的边沿画押,签上姓名,加盖金印。走完全程,掌孤娘娘这才捧着竹筐来,将那孩交到她的怀里,说‘娘给取个名字吧。’
院有些风,恐怕冻着孩,娘们寒暄一会儿,金老太太就促北堂岑抱着小满回屋。姬日妍说要跟过去瞧瞧,看屋里布置得如何,便也辞别老太太,北堂岑并没有多想,只叫侍人屋传话,让家人回避一。刚走到屋门前,梅婴就已迎了来,想接过孩,让家主换衣服,又不太敢。这孩小,才刚一岁多儿,万一碰哭了可怎么好?这着实关乎男的夫德夫功,而且先生还没抱呢。
“锡林。”姬日妍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提似的了,话里有话“抱住了,别松手。”
“是吧,我说什么?我说什么!弟妹你脑袋别动,睛往上看。”姬日妍说着,随手将自己腰上的玉佩摘了,用苏逗小满,引她的视线。小满的眶轮廓因此而凸显,线条圆,柔足任磨,从这个角度看,她简直就像是北堂岑自己在家偷摸儿生的。金老太太看看小满,又看看侯姎,不由得趣地笑起来,说“还真是,哎,别说,还真是,王姎这双未免太毒了。”
昨天晚上,姬日妍就和花忠谈妥了。不怎么说,她是北堂正度的大姑,她表弟的膝空空,贞一这个孩就是再得弟妹的喜,抬过府门个侧室也就够了,他养育了半年的女孩往后是关侯世女,须得养在侯夫婿那里,他要是不放心,可以过去伺候,把西厢给他睡,让梅婴睡通房。齐寅没怎么抱过孩,很有些忐忑地望着姬日妍,后者抬起一侧眉,叼着牙尖‘啧’一声,把一歪,那意思显然是‘赶紧的,别磨叽了。’
“咦?王姎这么一说……”金老太太眯着看了半天,也伸手,北堂岑笑着弯腰,由她在眉骨与山的位置摸索了半天,将小满举到脸边,与她并着,问“像吗?”
一直以来,齐寅都希望能有个女儿,把家主的心拴住,而今这孩就在他的前,只可惜是个残疾的。小满懵懂无知,手中抓着姬日妍的玉佩,全然一副无辜的神,看上去就更可怜,穿着填充鸡鸭羽的棉衣棉,右边儿打了个结,从家主的臂弯
全则必缺,极则必反。这孩有障,也不一定是坏事,不是都说人生不能太过圆满嘛,九已是最大的极数,不可能十全十。北堂岑托着她的两肋,将她从竹筐里抱来,举过,逆着阳光端详一阵,笑‘圆满还是要圆满的,不要太满,小满就行。叫北堂全,字小满,怎么样?’
山路崎岖,多少有些颠簸,小满在北堂岑怀里蔫蔫的,想是有些犯困,到了银杏庄都还没有回神。“老太太,你看,是不是像弟妹?我就说她像弟妹。”姬日妍一回来就拉着金老太太的手腕去看小满,她抬起手指尖顺着北堂岑眉骨的轮廓反复描摹,又托起小满的脸颊,用拇指摩挲着她稀疏的眉,说“就这儿,这块儿尤其像,你看是不是。”
“锡林,哪呢?”姬日妍边走边脱,大氅随手一抛,见齐寅在隔间里站着,并不来,脆扽着他的手腕将他拽到跟前,说“你女儿,你接一。”
“是有儿。不是一看上去特别明显的那种,反倒是骨骼的轮廓和走势相近。等再过个一两年,小满的五官长开些,没准儿会更像。”
“锡林,你不要紧张,慢慢来就行。”北堂岑失笑,她这会儿才明白大姑的顾虑,是怕她抬了小花以后,锡林愈发地被比去,本就招不来,再不会带,显得不成统,这才一定要跟过来,说是看看布置,实是为锡林抢占先机,让他第一个抱孩。“我给她取名北堂全,字小满。你要是怕失手,可以轻轻握着小满的。”北堂岑将小满递齐寅的怀里,这孩并不合,把脸扭到另一侧,往北堂岑的怀里躲,哼哼唧唧的,瞧着就是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