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捻着衣袖,正当思索之际,一旁的姬聿竟然开,“父王你还真想用这名册控制那些江湖人?依我看,能这般轻易受制于人,那群人也不过是江湖败类,草莽之,不堪大用。”此话虽然轻狂,却看得彻底,阿九暗暗称赞,听他继续:“但对于萧浔就不一样了。无论真也好,假也罢,这名册已搅动风云,为了江湖平息,他势必要得到这名册。”
阿九有些无地自容,她自觉是个潇洒之人,不会轻易将任何人或者事放在心间,怎会为区区一个男人因生恨,还不择手段。她看向姬聿,觉他的目光中都有几分不屑和讽刺。
什么名册?阿九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她面上淡然,心中已然沸腾,绝不能将失忆之事和盘托,不然她将失去利用价值,恐有命之危。
姬聿见姬昱宸变得低沉,转移话题:“父王才是好谋算,以名册为饵,萧浔会来,天人也知他会来。这招贤纳士的大旗一扯,那些对萧浔有意图的武林人士会借机来此,争相效命。”
“有件事倒是一直忘了问姑娘,”姬昱宸自觉冒昧,“那名册是从何得来,到底是真是假?”
姬聿说这番话时正盯着阿九,像是有意说给她听,而且目光意味难明,令阿九心中一寒,莫非他有意为她解围?
…晏清河……
“二十年前晏家覆灭后,清河姑娘便落在外,幼年曾被赢己所救,并与他的徒弟萧浔有了婚约。你一心慕萧浔,奈何他心有大,无心与人婚。当你得知本王想得到萧浔手中的封禹剑,便以舞伎的份投奔王府,前来献策拿萧浔。”姬昱宸看着她渐渐怔住,“这些都是姑娘亲所言,莫非姑娘还有别的目的?”
姬聿锐地觉察到了她的猜疑,哼:“你不必这般试探,父王必定照约定,只要封禹剑,至于萧浔……”他语气甚是不善,“归你。”
倒是姬昱宸有些意外,“小聿,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过这些,你竟能想到其中关键。”他抚着姬聿的脸,欣沉:“如此早慧多智,和她果然很像……”
同时心中警醒,她倒小看了姬聿。之前一直将他当作小孩,那些小玩小闹她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观之,明明正是读书嬉戏的天真年纪,宁王却允许他参与这种事,可见他心智超乎同人,绝非普通少年。
姬昱宸被姬聿逗笑,看着阿九:“说到这里,本王明日巳时会在熙晖堂设宴招待前来的门客,姑娘既是霑烟阁大家,到时候就请献上一舞,借机会会他们。”
阿九默念几遍,心震颤,是了,这个名字分外熟悉,暗自咀嚼几分,便像深深隽刻在她脑中一样。看来这宁王知很多,她故作深:“那王爷对我来此的目的真的清楚吗?”
在姬聿幸灾乐祸的目光,阿九心中一沉,舞……她真的会吗?
这信息量太大了,阿九不动声,暗自消化,她默默抚着藏有玉石的,想到那个“浔”字,莫非这玉石的主人是萧浔?为何她对这个名字毫无觉,宁王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