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整十年。
人有多少个十年,久到他自己都忘记了为什么会喜应时序,也许是执念作祟。程乐他们不知,其实在很早之前他的心思就被发现了。
他不该估自己的酒量,在毕业会上喝得烂醉如泥,其他人都有事,只能麻烦应时序送他回家,租车不了别墅区,他们两个人走了好长一段路,酒麻痹了他的神经,等回过神来他已经把应时序推到了墙上,路灯灰暗,她扶着他的肩膀,表似是疑惑似是惊讶。
他结结巴巴说那三个字,然后鼓起勇气朝她靠近,就在两人的唇只相距几厘米时,应时序终于开,她说:“小裴,你喝醉了。”
柔和的月光撒来,她的目光始终平和而淡然,裴知节知,这是委婉的拒绝。他瞬间清醒,然后落荒而逃,他能受到应时序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他却不敢回,不敢停留。
时隔多年那一幕还记忆犹新,他从来没见过应时序对谁特殊对待,她一直都是疏离的、客气的,仿佛天大的事也无法挑动她的绪,直到那天他亲看到她为了谢鹤辞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她把谢鹤辞牢牢护在后,就是怕他受伤,只有在意才会生气,只有喜才会有所顾虑。
也是时候该放了。
“决定了,我会继续留在欧洲发展。”他将倒好的茶放在应时序面前,真心实意的、淡淡的笑容,“等到次办画展,我给你寄两张票,有空来看看。”
应时序净手,说了声“好”,她把剥好的虾放在盘里,推给谢鹤辞,同一时间另一盘堆满虾肉的盘也递了过来。
程乐嚷嚷:“你俩把虾剥完了那我吃什么?”
谢鹤辞顿时手足无措:“对不起,我……”
“停。”应时序无奈,“他逗你玩的。”
她吩咐服务员:“再上十份虾。”
服务员走后她对着目瞪呆的程乐:“不吃完不许走,打包也不行。”
祝妍哈哈大笑:“该!”
气氛缓和来后几人也敞开话匣聊了起来,他们对谢鹤辞很好奇,徐海月问:“小谢,可以这么叫你吗?”
谢鹤辞连连,他像是接受老师检查的学生,端端正正坐好。
徐海月噗呲一笑:“只是随便聊聊,别紧张,之前听你叫小序老板,你是她公司的员工吗?”
谢鹤辞一愣:“不……”
“他不在公司上班。”应时序接过话茬,“明年还要上学,等考上就是学弟了。”
“等等,上学?考上……他还没上大学?”程乐一脸懵,“什么意思?你跟中生谈恋?”
徐海月的关注不同,她看向谢鹤辞的神中带了赞赏:“等考上了通知我们,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升学宴。”
S大只收成绩尖的学生,再有权有势只要分数没达标都会被拒之门外,能考上已经证明了他在学习上足够优秀,这样的人站在应时序边也不会显得太掉价。
应时序转对谢鹤辞说:“我先替你答应了。”
她笑:“我相信你可以,不过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谢鹤辞在桌握着她的手:“嗯。”
他喝了一大气泡,冲得鼻腔酸涩,能得到应时序朋友的接纳和认可是他不敢奢求的事,两人地位悬殊,旁人觉得他别有用心或者不和应时序在一起都是正常的,但他们没有,或许是看在应时序的面上,又或许是其他原因,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