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槌的手一顿,余音微颤,久久不散。
他去洗手清洁,待他回来时,忽地发现何集和李信君站在门外,李信君左右张望,他立刻退回转角。
深远悠扬的钟声续上了。
两人忽地笑了起来。
“还好咱们早了打算,他国库虚不虚呢?”
尽酒麻痹了大分痛,但仍能受到创痛。
“卢某不知。”他扯一抹笑。
何集扬眉,了然于心。
不等孙明德反应,卢济舟随手拿起一支金箸,又快又狠地翘掉那颗松动的门牙。
何集了嘴巴上吃完肉残留的油渍,慢悠悠:“她一个女人,还大个肚,再跑能跑到哪里去?我安排手的人去找了。”
“咱们呀都是国家养着的,国库要是虚了,咱们可就惨喽!”何集。
孙明德仗着与何集官商相护,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前两日还害死了周家全家,如今又对公主言不逊。这样的人,他本不想其死活,哪怕违背了医者仁心的义。
孙明德本就喝得烂醉,又经历了这一番折腾,浑上一力气也没有,他一个魁梧大汉得需要三四个人一起搀扶才能起得来,何集连忙派人抬他回家了。
孙明德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地上,门牙直接磕到了桌角上,满嘴是血。
见四无人,李信君担忧问:“何大人,还没找到韩元忠的小妾吗?是不是跑到别的地方了?”
酒过三巡,夜重,一些官吏喝得酩酊大醉,抱着姑娘离开了。
君慎独,洁自好,卢家的家风与他的教养是不允许他这样的事,只得编了个理由搪过去。
白峰本想着从他这儿套些话来,孙明德捧个酒坛突然现了,摇摇晃晃,满脸酡红,显然是喝多了。
何集拍拍他的肩,顺便在他的衣衫上抹了抹手,呵呵一笑,“怕什么,天塌了还有个的着。况且,天不会塌,咱们的好日快到了!”
两人同时失笑,一起回去了,卢济舟全都记了来。
“孙老弟你还好吗?”
“想不到韩元忠留了一手,我怕……”李信君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卢济舟看了看手上的血,笑着叹了声,这回算是和孙明德结梁了,以后怕是难以安生了,不过也值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关关难过关关过。
这时,卢济舟才放木槌,过去看孙明德的伤势,发现他的一颗门牙折了,另一颗门牙也松动了。
卢济舟没有婚娶,旁也没个女人伺候,甚至连青楼楚馆都不曾踏一步,始终孑然一,他向来不信这世上有柳惠,之前还为此纳闷过,现在明白其中缘由了。不过他也没有太意外,喜好男并不稀奇。
何集见卢济舟拒绝了服侍的舞女,不禁上前问:“这里的姑娘没有你看中的吗?”
李信君勉一笑,回了屋里。
“其实……”他附耳悄声,“我不好女。”
留了一手?卢济舟如堕云雾。在他思忖时,巡察使孙成走了来,和何集说着耳语。
“这次没有安排,待次的。”他深意笑了笑。
“啊?”
“啊!”一声惨叫响起,一颗血淋淋的牙崩到了地上。
“看来只能了。”
,卢大夫与冯大人交深厚,可知此事?”
“瞧你们那怂样!公主怎么了?不还是个婆娘吗!爷要是当了驸,非得把公主治得服服帖帖!白天给爷端茶倒,晚上给爷洗脚背,要敢拦着爷风快活,打得她满地找牙!打得她……啊!”
“快去找大夫!”
众人连忙围了上去查看况。
卢济舟听了一语双关,无奈叹息。
“疼疼……疼……”他糊不清地呻着。
“这不是有现成的大夫吗!”一个官吏指向卢济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