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自顾自笑了一会，才说：“兄长别让父皇等得太久，他那样你，知你去陪他，定然欣喜。”

        公：“陛英明。”

        胡亥走过来，亲自扶他起，满面虚假意：“兄长纯孝，朕心甚。兄长想要陪些什么，朕皆准奏，另赐兄长十万钱以葬，如何？”

        公似乎十分悲戚：“臣恳请陛照拂臣家人。”

        胡亥心满意足地笑：“兄长还未有正妻嗣呢，几个妾室而已，准了。兄长走好，朕肩负先帝重托，届时便不去相送了。”

        公接了他赐的酒，捧在手中只觉得沉甸甸如有千钧。思及自己本就要把弟弟们藏在送葬的箱笼里，胡亥厌恶父皇亲所生之，定然如同将闾阴嫚那会一样，不屑为他送葬，听闻他果然如此，反倒松了气。

        胡亥却只觉得他是为了保全妾，心暗笑蒙氏血脉也不过如此。

        鸩酒剧毒，饮腹中不过片刻，五脏六腑就如刀割，须臾又似遭烈火焚烧。公恍恍惚惚，疼痛难忍中，却受额一阵温凉，舒缓了此刻煎熬。

        这就是死亡吗？他挣扎着，带着遗憾想要再看一，却看到父皇那张艳雍容的面庞上写满了忧心。

        “儿怎么了？”嬴政伸手摁住他要起的动作，语气稍微重了些，“别动，你还在发烧，有什么事只吩咐人去。”

        公呆呆的，看着父皇的影，目光一转间，竟然父亲也在床边忧心忡忡看着自己。父亲看起来比最后一次陪伴父皇游前稍微瘦了些，但神极好，大俊朗的模样里又添了几分历经沧桑般的透彻。

        “父皇……”公哽咽了一声，他想说我是不是来到九幽了，也想说儿很想你，惶然间又担心弟弟们是否平安逃离了咸阳，猝然间太多事要说，竟然一句也说不了。

        蒙毅上来抚了抚他的，笑着安：“儿不哭，是不是太久没病过这么厉害，都委屈成这样了。”

        嬴政和蒙毅的手都是有力温的，实在不像亡灵幽魂，公有被懵了，喃喃：“父亲，现在是什么时候？”

        蒙毅笑：“你烧了这几天，连你父皇登位三十八年的除夕宴都错过了。”

        公的泪瞬间落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