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明疼痛,不声说话,只是眉更蹙了几分。
越是这般隐忍的卑微,颜良就越是愧疚,他不好再乱动,唯恐再牵扯到文丑的伤,僵直了,连呼都放轻了。
等医师迟迟赶到,这于颜良而言退两难的局面才终于结束。
他守着文丑,等人服了汤药又敷了伤药,再嘱咐一番才离开。踏屋门,就见挂了果的杏树底,静静地躺着一颗杏果。
这应当是昨天夜里掉来的,颜良将它拾起,惊觉手指间沾染了黏稠的甜汁,他将果翻过去,看到摔到地面破了的地方熟的杏肉,隐隐地还能瞧见里壳儿的杏。
文丑在屋中的榻上辗转。他睡不着,肩上的伤胀痛,也一个劲儿地发,想起前几日颜良说过的话,他心猜测自己是要分化了。
未知的结果让文丑很是心焦,他不敢确定自己会分化成哪一种。或者说,他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分化成地坤。
若是地坤,就算颜良会容他,颜家也容不得他的。若是中庸,那便和颜良一样,个普普通通的人。
若是……若是天乾……
文丑不由得磨了磨牙齿,想起无数次为颜良束发时,墨发丛之后笔直光洁的颈。净的肤若是被咬一二个齿印,恐怕只能将发放来遮挡。
文丑舐着自己中的尖齿,想起好脾气的人的无奈表,他跌跌撞撞地了榻,绕到屏风的后面去。
值夜的仆从需得睡在主人近旁,随时听候差遣。颜良院落里,这一职一直由文丑担任,他的褥榻与颜良所睡的地方,仅仅拉开了半扇屏风,绕过这半扇,便是颜良那整洁的床铺。
褥单上的温度早就消散了,文丑悄悄地埋去,却奇异地嗅到了那净温的气味,被单有些糙,过于柔,但还是被尖齿叼齿间,仿若幼兽磨牙般咀嚼。
“哈……”
腹度聚集的地方被文丑循着本能抚摸,他生涩地动作着,脑中满是各种绮丽的幻想,偶尔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那些曾经用睛看到过的,那个人的眉、形、肤、墨发……
颜良的形象在的虚幻画面之间被他拼凑来,躁动的望对着凝了确切形象的人,就更是兴奋,文丑将面庞深埋在绵的织之间,无声地呢喃着那两个字。
手中的什微微动着,文丑跪在榻边,膝盖还未痊愈的旧伤作痛,但他此时已全然顾不上疼痛了,压抑了许久的臆想随着手上的动作倾泻。
檀腥气蔓延开来的时候,他中的尖齿随之咬破了被单,像是要开了一颗灵灵的杏果,酸甜的杏香登时在屋中炸开。
颜良是在月上梢时才回来的。他为文丑抱不平,询问责罚文丑的缘由,却被无端然大怒的父母罚去了祠堂,在一排祖宗牌位前跪到了现在,行走时膝盖不住作痛。
文丑受了伤之后,或者也是这般疼的。
他拒绝了搀扶的仆从,一个人沿着石小路一一地走回来。每一次挪动时传来的刺痛,都在无声地提醒着他,文丑在颜家无端遭受的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