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周,黄回归正常人生活,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上学,饭,准备毕业。
嘶,这小喝醉了手劲还大。朋友无奈,回过打算哄骗黄松手。
“好,那你先把手机给他,我来跟他说。”文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的小号里有了一百多条容,容不一,中心思想却全都是“我想你。”
黄低看着手机,又重复了一遍,“他会来接我的。”
黄接通电话打开免提。
黄摇摇,“韬韬会来接我。”
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文韬皱了皱眉,当机立断打电话过去想问黄在哪,需不需要人接。他都想好如果被拒绝要找什么借装冷酷,结果一接通就听到黄跟撒一样的话语,委屈劲满到溢屏幕。
哇,哦。朋友在心叹,这是什么,为了接醉酒前男友从国飞来的伟大么。
打的到朋友公寓,再打的回黄家,花了文韬好几十大洋。黄全程抱着文韬不撒手,黏黏糊糊的仿佛一块橡糖。文韬暗自庆幸合租的朋友比黄早一学期毕业,不然现在这场面怕是会很尴尬。
第九周周末,留学生开毕业派对,音响开最大,蹦迪蹦彻夜。玩上了,黄对自己的酒量失去碧数,两杯shot肚,醉的不知今夕何夕。
“你看,他打电话来了。”黄举着电话给朋友看,他睛有红,看起来刚哭过。
第五周,黄像全世界被分手的失恋人一样,开始视奸前任的所有社交账号。
文韬很少发动态,社交空间一片荒芜,是寸草不生的贫瘠之地。黄从翻到尾甚至用不到三分钟。
“喂,韬韬。”黄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委屈,“我朋友不相信你会来接我,你跟他证明一我没有说谎。”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还真是文韬。至少备注是。
“韬韬……韬韬……”喝醉了的人说话总是糊不清,文韬听了个大概,都是在说想他,听得文
文韬本人其实刚飞机,一开机就收到了黄连篇的信息轰炸。很多语句都是乱序的,字母顺序也不对,还掺杂着几条语音,背景音嘈杂像在派对,听状态应该喝醉了。
黄就是喝醉了也很听文韬话,乖巧地把手机递给朋友,朋友被他乖顺的模样惊起一鸡疙瘩。
小号看不到容,黄换成平板,也注册了一个小号去关注它。
黄想,等发到410条就不发了,留个有仪式的数字,就当是给他埋葬了的立个电碑。
韬韬?这不是他那个回国分手了的对象吗。朋友到困惑,他觉得黄大概是喝蒙了,“你先在这睡吧,我给你拿毯。”
“嗯嗯嗯,他会来。”朋友懒得跟醉鬼争论,转想去拿毯。刚一转就被黄扯住了。
不知今夕何夕,原句自张孝祥《念・过庭》,用来形容诗人愉快的心,现于此反衬黄的悲。
黄在“赞过”的容里挨个浏览翻阅,从五六个文韬朋友的微博里找到了同一个像全黑的新关注。大概率是文韬的新小号。
“您好。”文韬在电话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以麻烦您发个位置定位给我吗,我现在过去接他。”
两个人的共同过往,不如说是加深了对于过去的记忆,像是重新划开已经结痂的疤,真正意义上的刻骨铭心。
散场的时候天空已经蒙蒙亮,朋友问他还能走吗,要不要留在这睡。
视奸,一款更适合现代社会普通人质的报工作,互联网侦探,你也可以。
接来的两周风平浪静无事发生,或者说是毕业季叠加期末月,黄忙得脚不沾地,很难再有别的事发生。
仅好友可见么,他到有些气。无功而返,黄的僵尸小号里多了一条原创动态,“我很想你。”
喝醉了,黄变得异常安静,他端正地坐在沙发一角,不哭也不闹,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