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到那个炭笔画的线外,放松了刃的锁链。
是个意外地很在意细节的人,使用完洗脸盆连发丝都不会留,珠也会净,能把自己和自己边的环境都收拾得整洁有序,这很好。
区区一条被拴着的狗,你在质问你的主人吗?
他也绝对、绝对不会放弃。
串联起来,形成一颗庞大的信息树。
景元的睛不自然放大,他牙关紧咬。
健壮且力充沛,很适合每天踩发电机,他对此并无不满,很听从指挥,基本我让他什么就什么。
今日探索了岛的北,那片礁石。没有船……我承认我还是抱着一虚妄的希望的。不过在那里采集到了许多贝类,肉质,煮汤味很好,合野菜佐以一盐,不需要更多调味就足够鲜甜。】
……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一那梦中的呓语。
房的隔音很好,导致丹恒门后的动静他完全无法捕捉,他不知丹恒只是在外支了个帐篷并没有乱跑。
如果……如果连丹恒都放弃,如果丹恒对他说放手……
“去吧你和床单都洗净。”丹恒命令。
然后他被丹恒一枕丢在脸上。
那个人没有什么不良习惯,或者说,他的生活作息如同机,他本人也如同一个机械一般安静。
而刃似乎也发现了这件事,这天之后的接连数日,他几乎不再与自己发生任何冲突,温顺得真的就如一条训练有素的好狗。
不过是一场梦。
丹恒尽量客观积极地记录自己的生活,挖掘好的事,激励自己。
那他……
“……”刃表变幻莫测。
丹恒脸难看起来,在看到床单上男人的大片污后了嫌恶的表。
丹恒双手抱坐在沙发上,不虞地瞧着他,那表的意思很明显。
丹恒笔锋一转,写起了刃。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不要在深夜里跑去,你应该听我的话!”刃冷声呵斥着,紧缩的眉显示严厉的姿态。
如果连他都放弃,还有谁能找回丹恒。
没有那种可能,不过是虚假的梦,景元想着。
总而言之,单就生活习惯来看,我们很合得来,与他的相没我想得那么令人不适。】
丹恒找到了纸笔,开始记录自己的每一天。
【那个人最近……很听话。
景元的胃又翻涌起来,他颤抖着把指节嘴里啃咬,这是他近期养成的恶习,就像他近期重新起的烟。他讨厌烟,他喜清新的味,像丹恒上的味,但他太需要时刻保持清醒,而咖啡已经不够用了。
完愤后,丹恒鼻,他闻到了房间重的男气味。
半晌后,他不再言语,老老实实去洗床单了。
他脑的空间完全腾给这些信息了,没留给别的东西的余地。而现在,那个梦地挤他的大脑,让他岌岌可危的神濒临崩溃。
丹恒哼了一,在这个鬼地方他很少舒心,他糟糕的绪只有在刃好好听话的时候才缓解一些。
刃表现得和刚刚的温驯模样截然不同,他乐意在小事上顺从丹恒,就像养猫的主人依顺猫的各种小要求。丹恒要他饿着也好,要他被绑着也好,故意放置他也好。他并不在乎,他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和丹恒闹矛盾。但面对丹恒不理智的、可能使自己落危险的行为,他不能坐视不。
丹恒晚上睡着睡着,还是没控制住,他爬起来回到屋里,对着床上的男人就是一脚。
他详细记录了岛的地形地貌,绘制他采集到的植样本,一份日记俨然被他成了调查日志。毕竟在这个无趣的地方,整理这个“智库”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
他能持去的最大动力就是,丹恒正在某等待他,相信他,向他求救。
*
他实在是越想越气,气得睡不着。
忘掉,不过是不重要的东西……什么都不重要,他的上一顿饭是什么不重要,那个梦也不重要,不要去想了,只是一场梦。
这是极大的工作量和信息量,而他所的一切可能都是无用功,这棵庞大的信息树可能没有一片叶有用。
【今天是来到这座岛的,第14天。
刃爬起来,冷着脸问丹恒他刚刚跑到哪里去了。
他会一直、一直找到自己生命尽。